宴墨岐在看到结婚照和婚纱被剪时,想过是景婳恼了自己剪的。可这绣品一出现,宴墨岐立马推翻了之前的猜测。
景婳待字闺中时,绣品便精绝天下,许多人慕名而来,只为求一副。
而她在嫁给他之前,最爱的也是绣品,让她剪了自己的绣品,比杀了她还痛苦。
所以,她突然的转变是与这些绣品有关?
宴墨岐发现,被剪的绣品上几乎都是人物图,并且看起来像是一家人的团员照。
景婳不会是认定了绣图是他剪的,从而觉得他背叛了她。所以她要找别的男人来刺激他?
这个想法一出,宴墨岐又否决了。在他的心中,景婳是一个传统的女人,她不会这么做。
等他抓到她,一定好好问问她,究竟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随即,宴墨岐抓起一张绣品,上面绣着的是江南风景,景婳题字:吾心之向往。
“来人!”宴墨岐冲下衔月小筑,“带兵前往江南,一路暗访那恶贼的下落。”
他差点忘了,景婳一直有个愿望,等到世界太平,他们带着孩子,去看江南的大好风光。
“本帅亲自前往。”宴墨岐未了又补充一句。
身无分文的景婳与裴大夫在城外一间破落的农户家落了脚。
景婳看着自己给自己处理伤口的裴大夫红了双眼,心中的愧疚更深了。
“小婳,可以帮我拿一下消炎药吗,在我的医药箱里。”裴大夫忍着剧痛开口。
景婳连忙上前,取了递给他。
裴大夫又道:“你可以帮我吗,我有些够不到。”
景婳迟疑了下,选择帮助。她小心翼翼地替他上药,以前宴墨岐也受过枪伤,取子弹时,她看都不敢看。
这次也没好到哪里去,血腥味不断在胃里翻涌,最后再也忍不住趴到一边吐了起来。
“你还好吧。”裴大夫关心声传来。
景婳摆摆手,尴尬开口:“我太娇弱了,闻不了这血腥味。裴大夫真的对不起,我一点忙也帮不上。”
“无碍!”裴大夫顿了顿又说:“小婳,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是裴景焕呀!”
裴景焕?
景婳直觉的这个名字分外耳熟,却一时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裴景焕无奈开口:“我早知你忘了,没关系,我换个方式问你。
你可记得之前在你娘家房后,曾住了一个寡妇,她带着一个儿子。后来,他们搬走了。”
景婳细细回忆一番,终于想起,神色略微激动:“原来是你。”
当年裴景焕搬走,景婳可是伤心了许久。殊不知,裴景焕也是。
他甚至在想,若非当年搬走,现在和景婳在一起的,便是他了吧。
正是因此,他才会掉进阮诗诗设下的陷阱。
在农院修养了三天,两人再次踏上江南之行。景婳出门出的突然,身上未带任何钱。
裴景焕倒是带了,却不多,这些天已经用了不少,想要去江南,最快的途径便是坐船。
景婳他们吃饭都快困难了,更别提其他。
宴墨岐如何也想不到两人因钱受控。且屋逢连夜雨,裴景焕处理伤口的药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