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公子生的真是俊俏,年少气盛怎的不多喝几杯,竟然将酒杯放下了?”那妇人高声说道。
酒桌上将酒杯拿起不喝又放下,是对同桌的人无理。她这是故意在给冷玥施压,但说话语间眼波流转,柔声细语,犹如温柔一刀,让人听不出刺意。
冷玥愕然,这酒里有蒙汗药,她当然不能喝。
正当她要找借口回绝的那妇人已然坐到她的身边,端起了面前的酒,轻轻吻上了自己的唇印。翻转过来,眼如媚丝:“来,奴家陪您小酌一杯。”
这酒杯翻转,冷玥瞧见那杯口处略微有些反光。在这一瞬,她心里意识到了什么,那杯子慢慢凑上来,就要送到她唇边。
猛然,她打了一个喷嚏。那妇人吓了一跳,手中一震,将酒全洒了,湿了半边裙子。
“抱歉抱歉,姐姐您身上的脂粉味实在太重了,我从小就鼻子就不好,这一刺激就忍不住打喷嚏。”冷玥连连道歉,揉了揉鼻子,转身又轻轻打了一个喷嚏。
前一个喷嚏是假的,后面这个是真的,那妇人身上的胭脂味真难闻的要命。
那妇人见湿了裙子,眉头一皱,也是连声道歉,退回屋去换衣裳。
等她一走,刑风跟所有人都变了脸色,那欢声笑语全然变成了皱眉厌恶。手也在面前扇着,似乎也受不了那脂粉味。
“二爷,弟兄们受不了了,这些东西拿回屋里吃可好?”刑风是最受不了的那一个。
楚江秋点头,那妇人都不知要往这边走了多少次。要不是刑风跟另外几个下属将她纠缠住,那妇人只怕要跟蛇一样贴在他的身上了。
得到主子点头,众人便像饿虎扑食一样,端起桌上的盘子,咚咚咚往楼上走。随便找了处空房便钻了进去,反手将门关上。
冷玥忍不住偷笑,这群大男人也并非她想象的那样云淡风轻。
刑风到了柜面,将弟兄们进的那几间屋子,指给那个老伯看,将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
“我们三人同住?”冷玥走到二楼,这才发现邢风给他们要的是一个大套间,只有一张床,但地方大的足以睡下五六个人。
“我必须贴身保护二爷,你武功不济,自然要跟我们睡在一起。”刑风摊开一床被子,指了指另外一床被子,让她自己动手。
冷玥撇撇嘴,睡就睡呗,以前在训练营里的时候也没少跟男人在一起打地铺。
马车真的是一件很累人的东西,不像动车飞机那样省力,她这一躺下来浑身便觉得酸软无比。
她挪动了一下身子,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闭上眼睛便安然入睡,反正出了什么事有刑等他们在,反正自己在他们眼里不就是武功不济吗。
楚江秋脱了外衣,见冷玥这般无所谓的模样,皱起眉头,眼里出现了一丝不悦。
刑风没有注意到主子的神情,他这一天也是累坏了,趁着那些人还没下手,赶紧休息一下。
蜡烛熄灭,整个客栈一片寂静。空气中突然飘来一股幽香,冷玥嘴角偷笑,抬手在自己嘴里塞了一粒药。
而就在这时,刑风已如猛虎一般从被子里跳起,一刀刺出,就刺在香味飘来的地方。
只听一声闷哼,幽香伴着血腥味,形成了非常刺鼻的味道。
刑风将刀抽出,半截都带着血,他反身迅速将靠着外面大道的两扇窗子打开,轻风灌入,吹散了这屋内的幽香。
“速战速决。”楚江秋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安然不动。
“是!”刑风低沉应道,眸子在黑夜中闪着精光。
门外厮杀声起,看来除了那妇人老伯跟小二之外,他们还藏着其他的人。
听这刀枪碰撞之声,外面少说有二十多人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