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壶你们这里最好的酒,我这几个弟兄是习武之人一定要吃肉,鸡鸭牛羊也统统上吧。”楚江秋学着江湖人的口气,又带着点富家公子的傲慢。
冷玥觉得这语气听起来很像一个人,于德修。据说他是富商之子,楚江秋学的很到位,看来没少跟这些富商打交道。
“好嘞!”小二哥畅快应道,结果邢封丢过来的一锭银子,兴致勃勃往后堂去了。
这小店似乎就只有一个小二哥跟柜台前一个在拨着算盘的老伯,他们坐了许久也没有人给他们拿酒杯,上几碟花生米这样的下酒菜。
“大爷们纳福。”
半响,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中年妇人,掀了帘子走来,带着一阵媚笑。
“今儿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竟来了这么多俊公子。”那妇人挥着手绢,浓浓的脂粉味飘散出来。
冷玥眯了眯眼,她都能感觉到那手绢上带着脂粉,已经飘到了她的眼睛里。
“大姐看着面熟,我们不会上辈子是一对吧?”刑风轻笑,这是见惯了这种风骚女人,应对的得心应手,一句话就将那妇人哄的脸红骚笑。
冷月已觉察出几分黑店感觉,这妇人跟那老伯之间一定没关系,不然看到自家儿媳或是媳妇跟人这样调情,不可能还安坐在那儿算账。
那小二哥的年纪也不可能跟妇人有关系,这样风骚放荡的女人若是他的亲人,他又怎会有脸在这店里待下去。
这三人只能是毫无关系的同伙,在这经营着黑店,劫掠路人,草菅人命。
楚江秋一句话也没说,任由自己属下跟那妇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腔。那一直抬眸看着二楼的一处屋子,似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
冷玥顺着他视线看过去,那门虚掩着,露出一点点白色的光线,风吹的那门轻轻扇动,发出一种奇怪的摩擦声。
门被推开,那小二哥端着盘子从那走出来,一出门便对上了两冷月跟楚江秋的眼睛。
他神色一怔,这是没想到有人看着他,挤出了一脸讪笑,对两人鞠躬,转身又对了门里面鞠了个躬,好像里面也有客人。
“有人被挟持了。”冷玥低声道,声音小到只有他跟楚江秋能听得见。
“我知看出这门里有鬼,可还没看出是有人在里面被挟持了。”楚江秋到了外人跟前也将自称改成了我。
“那小二出来的时候,没有想要对屋里鞠躬,看到了你我二人在看他,这才转身行礼,她先向我们行礼,再向屋内行礼,这摆明就是一个很不正常的动作。”冷玥说道。
如果那屋里真的是什么客人,他早在退出来的时候就该对着里面笑脸相迎,连连鞠躬。
楚江秋见她神色冷沉,手也暗暗地放到了桌子下面。
他端起拿上来的酒杯,低头抿酒,隐藏住嘴角的笑意。
“来来来,奴家敬各位大爷一杯。”那妇人喝了几杯酒,脸颊微红,看上去满面含春,更是风骚。
冷玥无法,只得装模作样的举起酒杯。
这一举杯,眉头轻蹙,这酒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楚江秋跟邢风不可能辨识不出来,所带的人也都是三法司里出来的,这酒里有没有下蒙汗药,他们一清二楚,但为何他们都像没事人一样将酒全都一饮而尽。
她从马车上下来开始就一直跟楚江秋在一起,没见到他对下属嘱咐些什么,更没见到他们有什么眼神交流。
那妇人巧舌如簧,哄得刑风他们开怀大笑,脸上高兴的神情是真的,哪怕明知道这人是毒妇,也在享受开心一刻。
冷玥只当他们见多识广,这等小毛贼对他们来说就是老鼠在垂死挣扎,只吃着面前没有下毒的饭菜,先填饱肚子再说。
她刚放下酒杯,那妇人斜眼瞥见了她的动作。
“这位小公子生的真是俊俏,年少气盛怎的不多喝几杯,竟然将酒杯放下了?”那妇人高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