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从小连狼都敢杀,你还有什么不敢杀的!」
我望着沈晏落荒而逃的背影,勾了勾唇。
无数个日日夜夜,我都是和师傅和书本度过的。
我拥有的一切,都是我努力得来的。
谁也抢不走。
8
父皇确实是一个仁君,他在位期间并没有发生大的战争,百姓安居乐业,国库的银钱翻了好几倍。
可仁有时也是一种无声的杀人手段。
陈家不知从何时开始,无论是嫡嗣还是旁支,都被父皇无声地挤出了朝堂中心。
却以另外一种方式为他们冠上了虚爵。
陈家看似在母后这一代发展到了顶峰,可却是从陈晟手里摔到了谷底,他们还被眼前的繁荣假象迷昏了头。
将所有希望寄托在一个沈晏身上。
可笑的是我的母后到现在依然不能清醒。
我看着眼前站了一排容色各异的男子。
抿了一口酒。
「清冽甘醇,倒是不错。」
「宸阳看中哪一个了?」
「安平小你两岁,都已经成亲两年了,你这大事也得赶紧操办起来。」
「酒不错,人嘛,一个也没看上。」
母后和那一排公子顿时变了脸色。
一个是气的,另外一些,是羞愤。
「母后,你说你还折腾个什么劲儿?我和沈晏都是你的孩子,我们两个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怎么能一样?!你弟弟是皇子!」
那些公子们听到我和母后的对话个个白了脸色。
我无意为难他们,摆了摆手让他们下去了。
殿内就剩下我和母后,和自始至终缩着没有存在感的安平。
「卿卿,为何你总是要处处与我作对?从小到大总是和晏儿争抢呢?」
安平这时倒是抬头看了我一眼,面露担忧。
「戏唱完了?唱完了我走了。」
「您找的那几个我没一个喜欢的,不过我倒是不介意全收,做个面首还是可以的。」
母后气得脸色铁青,恨不得在我脸上戳个窟窿出来。
等到我快出门时,才听见身后骂了句「不知廉耻。」
听到这熟悉的四个字,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的母后有病。
我也有病。
从小时候听见父皇与母后争吵之时,母后脱口而出的那句:「我的晏儿有什么不好?你偏偏去宠着她?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来没生过这个女儿!」
她歇斯底里的模样让我印象深刻。
无数次,她抱着沈晏从我面前经过。
看向沈晏的眼神温柔至极,留给我的,总是刻意压制厌恶之后的冷漠。
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从那一刻起,我便病了。
沈晏有的我要有,沈晏没有的,我也要有。
他只是一个皇子而已,没有什么东西生来就合该是他沈晏一个人的。
「长姐不难过吗?」
安平不知何时跟在了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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