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心思来得快去得也快,到了婚礼现场,看见他的姐姐妹妹们,顿时就快乐了起来。
宋凌商百无聊赖地坐在贵宾桌,不少人偷偷看他,各怀心思。想奉承的不敢,想搭讪的更不敢。
谪仙皮,阎王骨。这是外界对他的形容。
过了一会儿,有个人焦急跑来:“宋先生,小少爷和人打起来了。”
宋凌商眉眼一敛,顿时起身,跟着侍者朝花园走去。
宋景辰坐在一个比他大了不少的小男孩身上,小拳头往对方脸上不停招呼:“让你骂我音音阿姨,我锤爆你的头!”
下边的小男孩一边反抗一边大骂:“你的什么音音阿姨就是个小三!听说她上高中的时候就开始勾引男人了!烂货一个!你这个没妈的野种,还敢打我!”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全都倒吸一口凉气,偷偷看向宋凌商。
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捏着根烟,岿然不动,面无表情。
小男孩的妈妈尖叫着跑过来,一把掀开宋景辰:“你是哪家的孩子?这么没家教!有妈生没妈养啊!”
宋凌商瞳色一深,弯腰:“宋景辰,过来。”
宋景辰扑进宋凌商怀里,小手揪着他的领带,委屈告状:“爸爸,是他先骂我!”
“听见了。”宋凌商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朝那对母子走了过去。
女人刚从国外回来,不认识宋景辰,但是不能不认识宋凌商,一张脸顿时吓得惨白:“宋先生……”
宋凌商捏着正在燃烧的烟,摁在了小男孩嘴上。
烟头把皮肉烧焦,小男孩吃痛惨叫,被宋凌商掐着脖子提了起来。
“我儿子你都敢打。”宋凌商唇角笑容不变,眼神凛冽,“你又是什么,有妈的野种?”
小男孩一张脸涨成了绀紫色,仿佛下一秒就会窒息。
周遭噤若寒蝉,连个敢出声阻拦的都没有。
小男孩的妈妈吓得腿软跪倒,不断哀求:“宋先生,我们知错了,你放过我们吧,我以后一定好好教育他。”
不为所动,就在所有人以为这小男孩要被活活掐死在这里时,忽然听见一个声音:“宋凌商!”
宋景辰惊喜大叫:“音音阿姨!”
余音跑过来,抓住宋凌商的胳膊:“宋凌商,你可以打他骂他,别弄死他,行吗?”
宋凌商侧目,眼神森冷,让人胆寒:“劝我?你算什么东西啊敢劝我?”
话不给面子,唇角那抹讽笑也是无情,可到底,手还是松了。
小男孩噗通坠地,捂着脖子咳得撕心裂肺,看向余音的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这不是教他国语的Inin老师吗?怎么会在这里?
他妈妈也震惊,转而明白了什么,急忙拖着孩子走了。
宋凌商则笑了。
被他自己给气笑了。
人家厌他、恨他、不要他,一得到自由头也不回走得潇潇洒洒。他呢?一听见她的声音,就心软,连带着胳膊都他妈使不上劲儿了。
胸腔郁结,一股火气无处安放,到处乱窜,几乎淹没神智。
“不是走了?又出现干嘛?”他言辞无情,也不知道是在故意刺伤谁,“是没钱用了,又来找我卖了?”
话说得太难听,余音气结,抬手扇了他一耳光。
可是她人瘦得像是风中枯萎的树叶,手上也没什么力气,一巴掌还没猫挠一下的力气大。
宋凌商扣住她的手腕,直接将她扯出花园,扔到了自己的车上。
他把她摁在座椅里,声声狠戾:“我和你说过没有,既然走了,就他妈永远别回来!再让我看见你,我一定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