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的身体抖得厉害,宋凌商强大的压制力让她恐惧,勾起了她心底深处最不堪的回忆。
连带着声音都发起颤来:“前几天在医院,听人说小辰住院了,我担心,于是来偷偷看看他。”
宋凌商冷笑:“又不是你儿子,你担心什么?”
余音唇色苍白,一张小脸也毫无血色:“我照顾了他三年,看着他长大的……”
养一只小猫小狗三年感情都够深了,更何况是一个孩子。
或者,是因为宋景辰和她一样,小小年纪便没了母亲,实在可怜。
再或者,是因为宋景辰和她长得像,她们有缘分。
更或者,是什么原因都没有,她就是放不下他。
宋凌商怒火更甚:“你照顾他才三年,就这么放不下他。你跟了我八年,怎么就没有放不下我呢?“
怎么说走就走,说不要他就不要他呢?
从她离开到今天,已经过去了三百零六天。
日历翻去三百多张,太阳升落三百多次,其实也没那么难熬。
他白天去公司,晚上应酬,闲暇时和帮里的兄弟们在场子里喝酒,根本没时间想她。
他已经逐渐习惯了没有她的日子,并且自信接下来的一辈子他都可以这样平淡安稳地度过。
可是她为什么又要出现,又要打破他的平静。
既然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他捏住了她的脖子,双目猩红,在外人面前的儒雅斯文一分不复:“刚才你让我放了那个小男孩,不如你替他,让我掐死你算了。”
掐死她就好了,省得总是折磨他。
她闭上眼,连挣扎都没有,早就知道反抗无用。
她以前挣扎得那么狠,那么用力,都无法从他身边逃脱。
宋凌商脑子里有一根弦仿佛崩断了。
为什么,愿意被他弄死,也不愿意服一句软,也不愿意说一句好听的。
过去几年,都是这样,一直是这样。
他忽然低头,用力吻住她。余音推搡抗拒,可是他像座无法撼动的山,她的力气小得可怜。
他撬开她的牙关,撕裂她身上劣质的裙子。看着她遽然瞪大的双眸里的惊恐和抗拒,心中生出一种隐秘的快感。
原来他是这么想的。
他不想放她走,哪怕她对自己只有恨和厌,他也想让她在自己身边。
过去三百多天,过得宛如行尸走肉。而这一刻,他才仿佛重新活了过来。
“担心宋景辰是吗?好啊,我可以让你照顾他。让我上一次,你就可以陪他一天。”宋凌商贴着她的唇畔,笑道,“和以前一样,公平交易,如何?”
想到以前,余音脸上那点好不容易浮现的血色,又骤然退了下去。
“这种事情你不是都已经轻车熟路了?”他笑得邪肆,“这八年,你都让我上了多少次了?我给你开的价格多丰厚啊,一次两万,你去外边打听打听,什么层级的小姐才值这个价。”
他的长指在她脸侧缓缓摩挲,感受着她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余音,你该庆幸,我对你这副身体勉强还有兴趣。”
余音闭上眼,喉间发出呜咽的悲鸣。
他总是知道怎么刺伤她,总是知道怎么打破她仅存的那一点自尊。
在他面前,她就像从内到外都被剥光的一滩赤裸裸的烂肉,毫无尊严。
她不想如此,这样的日子她过够了。
宋凌商卸了力,任由她把自己推开,仰靠在宽敞的座椅里。
他衣衫完好,只是有一点凌乱,不像她,裙子裂了,唇也破了,狼狈不堪。
他并不着急,像是看见猎物即将入坑的猎人,闲适又慵懒:“宋景辰这阵子是不太好。”
果然,她整理衣服的动作一顿。
“你知道的,他身体底子差,三天两头生病。自打你走了,他心情更不好,茶饭不思。上次求我给你打电话,我不同意,他赌气离家出走淋了半宿的雨,才把自己折腾进医院,还在ICU住了几天。”
余音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宋凌商,你怎么能这样对他?他是你儿子啊!”
他笑得好看又凉薄:“那又怎样呢?你怕他出事,你就自己照顾他啊。”
知道他是故意为了让自己心疼才那么说,他的目的达到了,她的心像是被捏成了一团,疼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