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猜忌,在夏宁无助的落泪,哀求的呻吟声之下……
一点点塌方。
或许——
她是真的发病了。
她再狠,也不会用自己的性命开玩笑。23s。com
至少,脉象不会骗人。
最终,景拓拿出了一枚护心丹喂她咽下去,又拿了之前的解药一并让她吃下。
心脉一旦伤过一次,后续需得精心养护上数年方能无碍。
此时此刻,任何毒药都可能会再次引发病症。
到时,便是护心丹也无力回天,景拓这才给她吃下解药。
她眼下身体尚虚弱,但在临走前仍警戒她:“好好留在这儿等我回来,否则——别怪我亲手杀了你。”
夏宁垂眸,虚弱着应了一声。
在景拓起身离开时,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要杀她?
恐怕景拓也未必真下得了手。
他说耶律肃没有逃过她这美人关,却不知他也不曾幸免。明明他可以把自己毒死以绝后患,毕竟只有死人的嘴巴是最牢靠的,而且他和图赫尔狼狈为奸,已经拿到了她的人皮面具,可他对她却心慈手软了一次,仅仅是赌哑了她。
既然心软一次,那就会心软第二次。
夏宁深深吐出胸口的浊气,动作利索的从地上爬起来。
在身旁照顾她的佟母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昂起头来惊异的问道:“先生没事了?”
夏宁没空理会他,看见有一人正要留出农舍去通风报信,跨步上前直接拦杀——
她的动作极快!
抽出匕首,闪躲横刺屈膝踢腿、随后欺身斜刺!
噗嗤!
匕首用力扎进心脏,鲜血喷洒出来。
而她却还能游刃有余的抽刀闪躲,不被血迹溅洒到一分一毫。
男人的身子往后重重倒下,鲜血迅速蔓延。
夏宁站直了身子,眼神犀利的扫过弄舍里的所有人:“谁敢出去通风报信,下场就是这个!”
她下手的速度太快,此时众人才反应过来。
人人面上皆是惊恐恐惧的眼神。
无一不是盯着夏宁。
夏宁的脸色仍然苍白,一番行动后,气息有些微喘,但字句掷地有声,滴血的匕首虚指着躺在地上的男人:“此人是西疆人,而你们敬仰的景先生更是西疆的皇室权贵!”
冯长沥头一个站出来反对她:“景先生本就是西疆人,他身边聚集着一两个西疆人又如何?假使景先生就是西疆的皇室权贵又如何?我们兖南乡身处危难之际,是景先生救了我们一命!夏女侠你突然出手杀人又是为何!”
夏宁翻了个一个白眼,苍白的唇微启,吐出两字:“蠢货。”
冯长沥:???
他撸着袖子就要打算冲上去要和夏宁干架。
却被夏宁的厉声呵斥吓得呆在原地不敢在动:“你没长眼睛难不成连脑子也没长不成?!他假意为兖南乡出谋划策实则是为你们挖通暗道,随后为了阻止耶律肃与你们谈判而命人放火烧了兖南乡!现在西疆正在攻打南延,你们以为这些都是巧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