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褪去,冰冷的身体逐渐回温。
心脏搏动由缓至稳。
青白的面色也浮现出血色来。
夏宁缓缓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处破旧的茅草屋里,身下的床板硌人,身上盖着的薄被上传来难闻的气味。
这是哪儿……?
还有——
……
“小姐……您珍重……”
……
竹立的声音忽然在脑中响起。
夏宁顿时呼吸都乱了,撑着胳膊坐起来,朝外唤道:“竹立……竹立……”如果按照计划行事,她们现在已经离开京城了!
竹立定是在外面守着她。
夏宁粗嘎的嗓音,一遍遍的唤着竹立名字。
门外迟迟才传来脚步声。
破旧漏风的木门被推开,进来的人不是竹立,而是——
东罗公主图赫尔。
她果真还在南延!
夏宁撑着床板的双手倏然握紧,声嘶力竭:·“我的丫鬟去哪儿了!你——对我的丫鬟做了什么!”
图赫尔用脚将门合上,艳丽的面庞上浮现一抹张扬的笑:“应当是你的丫鬟为你做了什么才对。”
夏宁的眼眶顿时泛红。
不知从何处涌出的力气,支撑着她从床板上跳下,朝图赫尔挥拳攻去:“你对她做了什么!”
她气势汹汹,全凭一股狠劲。
每一次出拳刁钻、狠毒,直捣要害。
图赫尔低估了夏宁的身手,险险闪过两次后才认真起来,两人过招四五个回合后,夏宁体力不支落了下风,被图赫尔反手擒住,压在地上。
图赫尔轻啧了声,“身手厉害了些,但仍不是我的对手。”
“竹、立、呢!”
夏宁垂着头,杂乱的发丝垂下,遮住她的面容,咬牙切齿的问道。
图赫尔松开手,口吻淡漠:“死了。”
夏宁的心脏狠狠抽痛一下。
疼痛的连气都喘不上去,眼前阵阵发黑。
“怎么死的。”夏宁的声线上下起伏,极力压抑着愤怒。
“为了让耶律狗贼以为你也在柴房里,被大火烧——”
夏宁猛一个起身,拼了命似的向图赫尔挥舞拳头。
招招不要命的进攻。
眼眶中遍布血丝,眼中燃烧着愤怒:“是你设计欺骗竹立!有什么恶意你只管冲着我来!算计一个丫鬟算什么东西!”
图赫尔也是个暴脾气。
当下就发了狠,与夏宁扭打在一起。
明明是夏宁身手远不如她,但夏宁全然是不要命的打法,即便是输了也死死扯着图赫尔的头发、耳朵、戳她的眼睛,一旦近身使得都是不入流的招式。
与其说是攻击图赫尔,更像是发泄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图赫尔彻底恼怒,最后直接把人拍晕。
头上发髻狼狈的垂着、脸上是指甲留下的红痕,虽胜,但也狼狈不堪。
气的她踹了脚昏死过去的夏宁。
这野蛮的南延女人!
竟然下手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