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苏沫所说的画展的路上,顾若依都在琢磨,陆庭深到底被下了什么降头,怎么对苏沫的态度来了这么一个360度的转变,跟被鬼上身了似的。
根据他们对话的内容,大量的关于伦敦和大学的回忆,她总结出,可能是触景生情,让他想起了曾经在这里与苏沫相爱的时光,所以心软了一些。
伦敦稀松的阳光,把这个俊美的男人浸泡在里面,他纤长浓密的睫毛仿佛都变成了金色,比街上那些肥胖的老外好看太多,甚至比T台上走秀的模特还要迷人。
苏沫几乎是敬仰一般的仰望着他,眼睛里盛着满满的迷恋。
顾若依丝毫不怀疑,如果她不在场,这个女人能把这条街迅速地化作一个盘丝洞,然后陆庭深会像细皮嫩肉的唐三藏一样,被扒干净拆吃入腹。
而当她被领着走进伦敦地铁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进了妖怪洞穴无所适从的唐僧。
“这是做什么?”当意识到自己进了什么地方,顾若依惊悚地往后退了一步,不动了。
“那个画展就在地铁口旁边,坐地铁更方便一些。”苏沫解释道。
她没有坐过地铁。
在B城,她想去路口买杯咖啡,都是有车接送的,在A国留学时,时兰也为她配备了司机,确保她在国外依旧过着公主般的生活。
地下铁轨,这个很多人习以为常的交通工具,对她来说,是个很遥远的世界。
但是她没好意思说。
她硬着头皮跟着他们进了地铁站,看着那满满的沙丁鱼罐头一样的人群,她觉得自己快要背过气去了。
当有人在奔跑时蹭到她价值不菲的香奈儿套装,甚至还有人挤到她的birkin包包时,她有种窒息的感觉。
她是这么评价伦敦地铁的:“世界杯也没有这么多人吧。”
陆庭深勾住了她的肩,含笑说:“欢迎来到现实世界,公主殿下。”
上车后,已经没有座位了,他们三个在角落里找了个位置站定。
车厢里充斥着外国人难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