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卧。
但他没必要跟她说得那么清楚。
他这里从不留人过夜,房间有,不过都用作他用,能休息的只有主卧。
主卧日常会有人过来更换床品,加上他近来忙得分。身乏术,时常在公司里将就,她应该发现不了什么。
江眠眠点了点头,朝那间房走去。
看着她单薄的背影走进房间,关上门。
厉景行眼眸蓦然幽陷,只觉得喉头发紧,他伸手向脖颈,想着解两颗扣子,却发现,衬衣扣子早已被解了两颗。
冷硬的喉结剧烈的滚动了两下。
厉景行强迫自己撤开目光,不再往主卧看。
坐到沙发里,只觉心跳频率莫名的快,快到他烦躁。
他仰头靠到沙发背沿,胸膛极速的起伏。
片刻,厉景行自嘲扯唇。
不过是第一次与她单独。。。。。。过夜,还是一个在房间,一个在客厅。
厉景行,你在激动什么?!
被一个对你不屑一顾的女人吃得死死的,你出息大了!
手机响。
厉景行睁眼,摸出手机看了眼,接听:“妈。”
不知厉月榕那边说了什么。
厉景行眼廓微缩,掠过一丝寒芒:“我要是晚去一步,人已经在被送去w国的路上了!”
“四叔和江眠眠您也信?!那照片我找人核实过,P的!”
“太姥爷睡了就别惊动他老人家了。”
“你太小看我了,这种时候我能对她做什么?”
“。。。。。。”
通话结束。
厉景行看向主卧,眼神克制灼热,像是被一种命中注定的牵引,他起身,朝着主卧走去。
走到门口,他伸手握住门把。
。。。。。。
一门之隔。
房间没有开灯,一丝光亮也没有。
江眠眠背靠着门板,垂着身侧的两只手随着脚步声停在门口倏然握紧。
她背脊紧绷,脸颊因为过于僵硬而微微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脚步声再次传来,而后渐行渐远,再也听不见。
江眠眠绷紧的身子骤松。
到这一刻,她整个人才似完全松懈了下来。
她轻闭着眼,浑身虚软的在门板上靠了片刻,她伸手,按了门侧的开关。
明亮的灯光驱散黑暗,主卧的面貌印入眼帘。
卧室出奇的宽敞,大约是足够空旷,除了一张床,以及两个嵌入式的柜子,再无其他。
靠窗的那片大约做成了整面的玻璃墙,窗帘从头拉到尾,将那一面墙整整覆盖。
说实话,除了有些大之外,的确不像是主人日常起居的地方。
说是客房都显得有些单调了!
江眠眠便的确如厉景行所想,确实没看出什么。
原本她想着,要是有沙发,她就在沙发里躺一躺。
现在看来,除了床,她别无选择。
江眠眠朝着那张大床走去,走到床边,她不再犹豫,和衣躺了上去。
她侧过身子,一只手放到肚子上,一点一点将自己蜷起来。
浓密的发丝扑散在她脸上她也没管。
她一下一下的抚着自己的肚子,像是在安抚肚子里的小豆芽,又像是通过安抚小豆芽安抚她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她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睡着了,然后也一头扎进了,幽长的,仿佛永远也醒不过来的至暗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