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多少年。
司尧把这串珠子给了我,便是认定了我。
我想我也承受不起这份爱。
千叟宴黄昏就结束了,安排大巴将这些老人送回去,我逆着车流,走上低矮的斜坡,爬上空旷的废墟,最后在一个枯死的桃树下找到了司尧。
是我家原来院子里那颗。
司尧借着酒意,蹲在地上用两只手刨土,执着而认真。
一样是夕阳碎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那么干净,这次我却看得清清楚楚,他不是别人,他就是苗疆大巫司尧。
这东西还你,我不收。
我靠了过去,司尧却充耳不闻,埋头继续挖。
过了很久很久,他如获至宝似的从土里捧出一团废纸,那些纸镀着一层塑料膜,颜色依旧,曾经被折成了千纸鹤的形状。
展开之后,又能拼出一条很长的物理公式,解开后是我当年没寄出去的情书:
【你是九万里外恰好相遇的浪漫,以光年为期,我的心正奔赴而来。】
谁说理科生不懂浪漫。
刹那间,司尧紧紧抱地着那团纸歇斯底里大笑,一只手又无助地捂住脸,泪水从指缝中坠落,无声无息。
我深吸几口气,提醒他:都是过去的事了,也不是给你的情书,你放下吧。
放得下吗?你也是我的理想啊祁念,凭什么阻止我。。。。。。。
我静静地在这棵桃树下站了很久,第一次觉得司尧的背影那么颓废,他不该是这样的。
良久之后,司尧垂头站起来,冷峻的脸上仍泛着醉意,把木珠又戴回我的手上。
这是我拿东西和你交换的。信给我,珠子你拿去玩。扔了也行。
不容我拒绝,司尧便转身离开了,只是没走两步又退回来,脱下防晒衣系在我腰上。
内侧口袋里,有一块卫生棉。
我后知后觉。
自从去年出院后,我的生理期也不会有任何痛了,常常粗心忘记。
可是他怎么会。。。。。。。
下一秒,司尧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地揉了揉头我的发顶,带着醉意道:
有我帮你承担啊。往后,我都不让你疼了。
这是什么意思?
他又做了什么?
我脑子有点乱,毫无头绪地朝山下走,迎面撞见了姐姐的车。
她坐在车里朝我按喇叭,车灯惨白的灯光映照下,那张脸出奇地妖冶瑰丽,我一瞬间竟有些害怕。
上车后,她突然问我:你和司尧当初为什么在一起啊?那时你的小男朋友刚死没多久吧?
我明白她什么意思,于是淡淡道:我们分手有一年了,那珠子我不要,我和他没关系了。
姐姐轻笑了几声,玩笑似的和我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