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赵阿福拿不准,不敢说。
她心里也害怕。
希望这只是推测而已!
姑娘浑身发抖,使劲对赵阿福点头:“女医放心,我不会说的,我只叫我家人保命!”
宁古塔,史上曾经爆发过瘟疫。
且不止一次。
便是她只是听说过,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女医,我们都赶紧逃吧!”姑娘吓得不轻,想现在就拉着赵阿福的手跑。
赵阿福一时间心慌不已,拍了拍她:“现在也只是我的猜测,不能确定,你,你让你爹再打听打听,但万万不可往那边过去。。。若是过几天突然传来病人都好了的消息,恐怕有假,有人恶意隐瞒不报。
”
虽然她说只是推测而已,但心里却觉得可能十之六七分的可能性。
如今正是春寒,宁古塔的天气和别处的春季不能相比,比别地的冬天都要冷!
可,冰雪融化,沉凝了一冬的病菌,就此开始蔓延。
“我知道了,谢谢女医!您自己也一定要小心!”姑娘再没心情跟赵阿福说话,拎起裙子就外跑,急着回家。
赵阿福看她跑去,哪还有心情在这医馆坐诊等病患!
荆山,荆山每日去的小矿山,可不就是在那矿山边上!
赵阿福急促起身,手边的瓷瓶不甚碰倒在地,哗啦啦的溅射满地锋利碎瓷。
“阿福姐,怎么了!”后院收拾药材的半夏听到声音急忙赶来。
“去,叫医馆里的所有人,回家!”赵阿福抬起一双坚定的眸。
赵阿福回去路上嘴巴紧闭,没给满头雾水的几人说明一点,到家里,阿福快步到自己屋里,拿出剪刀、布匹,裁下长条。
“阿福姐,我能干点什么?”一路上她们追问,阿福姐都未透露只言片语,忍冬不再问,而是选择直接帮忙。
赵阿福头也不抬:“去把消毒棉和酒精。
”
消毒酒精是不可或缺的医学用品,赵阿福开医馆之前,就用蒸馏法做了一批75%浓度的消毒酒精。
虽然她是中医圣手,也得采用一些西医上必备的医疗手段。
赵阿福拿起一根大针,三下两下把布条内缝上消毒棉布,在自己脖子上围两圈,消毒棉朝内,相当于半个遮面围巾,不会显得突兀。
她若做个口罩恐怕会被人另眼相待,打草惊蛇。
又做了两条这样的遮面围巾,阿福双手拿起往外走:“你们在家待着,今天哪都别去。
”
“阿福姐,那你呢!”半夏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见赵阿福这个样子心慌的要命,“到底怎么了!”
忍冬对半夏不赞同摇头:“半夏,等阿福姐回来再说。
”
赵阿福没空跟他们解释,看向大郎:“大郎,这个你围上,马车买了么?”
“买了,嫂子!”大郎迷惑归迷惑,办事利索。
看来真是有什么急事,从前他们家里说过,不走远路不用大费周章去买马车,可嫂子这突然就叫他刚才跑去买。
他接过赵阿福给的布条,灰扑扑的,平平无奇,却有一股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
这不是嫂子说的什么消毒药水的味儿么?
赵阿福抓着车框就上马车,就要进去又回过头快速说:“忍冬,你去通知邱掌柜,注意防范伤寒病人,只能让他一人听到,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