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仍旧没说话,鹰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仿佛聋了般。
达腾皱眉,语气中不耐烦了:“你到底听没听见,还不赶紧认输,否则我一拳下去定要你命。”
谁知他话音刚落,浊突然有了动作,飞快冲向他。
达腾收敛了懒散,嗤笑一声:“速度不错,但也别小瞧我了!”
他可不只是拳头硬,速度也不在话下。
只见达腾也直接迎了上去,跨两步就冲到了浊面前,他微弯着腰,右手一拳过去。
浊右臂往前一挡,却还是挡不住达腾的力道,直直被逼着往后退。
站在高台旁的东巫国一学子戏谑道:“达腾,你可要把刀用上?”
达腾睥睨着矮他半截的浊,仅一个手臂的力量就让他无法撼动,这还用什么刀?
达腾轻蔑道:“不必,杀鸡焉用牛刀。”
这么弱小的对手甚至都让他有些不忍下手。
“哈哈哈,好像也是,踩死一只蚂蚁,可用不了大象!”
东巫国众人哄笑一堂,终于扬眉吐气了。
浊对东巫国那些人的嘲笑充耳不闻,就像个又聋又哑之人,根本不做任何反应。
他将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比赛上,找准每一个可以进行攻击的时机。
可在达腾看来,浊每一次用尽全力的进攻,对他来说根本就像是在挠痒痒一般,让他对这场比赛实在没了兴趣。
他若只是防守,就凭这小矮人的力气,即便是打上他一天一夜,也无关痛痒。
在达腾挡下浊无数次的拳头鞭腿之后,实在觉得没意思,猛的用力,出手一拳,狠狠地将浊揍倒在地。
“噗——咳咳咳。”浊痛苦趴在地上,面黄肌瘦的一张脸疼得有些扭曲。
达腾双手在裤腰上擦了擦汗渍,居高临下地看着那趴在地上的浊,冷笑:“我让你认输你偏装哑巴,简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怎么样,我的拳头够重吧?”
就在达腾以为浊被他那一拳打得都不能起身时,地上浊那瘦弱的身影又动了。
他站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渍,仍旧没说一个字,继续进攻。
达腾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么不知死活,明知道不是他的对手还非要来送死。
“我看你是不到黄泉不落泪!”
既然如此,便好心送他一程。
达腾凝力,眼神一狠,再次出拳——“嘭!”
浊硬生生吃了他全力,瘦弱不堪的腹部都被这一拳打得凹进去了,冲击之下往后飞空数米远才重重砸在地上。
“嘭!”
这根本不是两人对战,而是达腾单方面的虐打。
玉隐站在赵殊月身后,一双小手都不自觉地握紧:“浊公子这样只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要是再这么下去的话,肯定会被活生生地打死。
赵殊月望着下方高台上的浊,这个对手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过强大,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上的差距,都让他非常受限制。
可即便如此,浊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退却的意思,他如同一只在拼命寻找机会反杀的饿狼,死死盯着敌人,寻找并等待那一瞬的机会。
“相信他吧,他知道该怎么办。”
方才来之前,她便告诉绛红三人,若是真敌不过对方,那么便认输。
一百两黄金输了也就输了,于她来说,就算是输了这点黄白之物,也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至于面子那种东西,丢了就丢了,下次再找回来便是。
重要的是他们的命,这可比那一百两黄金值钱多了。
玉隐点头不在说话,继续担忧地看着下方高台。
不知道被打了多久,浊爬起来的速度一次比一次慢,瘦长的身体上已经有了斑斑血迹。
荷塘边那些在场观看的女学子见浊这副凄惨的模样,都有些不忍直视,生怕下一瞬就看见他被打死了。
庆国学子们心中更是十分忐忑,他们是真想不通,为何长公主殿下非要派一个如此弱的人上来。
他根本没有在达腾的手下接下过一招,从头到尾都在被打,这样下去就算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
“这局肯定输定了!长公主殿下就不该安排这么个弱不禁风的家伙上场,这下好了吧,刚赢了一场又要输一场,真是晦气。”
“就是,没什么本事还上来打什么,现在我们庆国颜面都赌在这上面了,要是输了的话,我们庆国人的脸都得丢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