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晶瑶叹了口气继续问道:“那师父打算什么时候去见月离奶奶?”
月离奶奶能等多久?将苗疆变成一个战场,一个血海真的是她等到的结果吗?
“我三日后便会出城,到时候,你若是想要离开苗疆,就和我一道走吧,我会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
“谢谢师父。
”
华晶瑶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便想着先去休息了。
“那师父,我就先告退了。
”
“嗯。
”
华晶瑶走出不太远的距离之后,突然停下脚步,她转身看着南枯延,说道:“师父,我能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
“你说就是了。
”
“十年前,你是怎么凭借一己之力平定乱党的?”
“是瘟疫。
”
“嗯?”
“我在苗疆,散播了一场瘟疫,乱党们没有解药,自然就死了。
”
华晶瑶神色怔愣,她看着坐在石桌前的老人,有那么一瞬间,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苗疆的百姓害怕他了。
瘟疫里面死去的不只是乱党吧?
华晶瑶没有说话,默默的转头离开了花园。
偶尔脑海里闪过的记忆碎片,还有她,赫君离和南枯延的笑声。
再说那边赫君离出城之后,心里总觉得有些空落落的,下意识的回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在人流中看见了华晶瑶的脸。
她穿着一身天青色的衣服,看不清神色,其实因为距离太远,赫君离看过去,连五官都是模糊的。
但他就是觉得,那是华晶瑶。
所以,她在城门口做什么?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舒舒服服的躺在苗疆的皇宫里吗?
赫君离几近自虐的迫使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中重复播放华晶瑶那天晚上和拓跋无双的对话。
他很累,也很饿,这两天赫君离呆在那座破庙中,不敢出去,幸运的是自己的手下赶来了苗疆。
其实赫君离在看见华晶瑶每日为了自己奔波,同南枯延,拓跋无双等人费劲周旋时,说不心疼那是假的,所以他在后面就着手将自己的手下从封地调过来。
赫君离早在十五岁就封王了,他的封地在渝州,离京城较远,皇帝念在他尚且年幼,故而允许他住在京城的府邸,没想到一住下去,就到了如今,渝州他倒是不常去,但是那边有他的母亲和二哥留下的一批人手。
在华晶瑶那日进宫去的时候,手下来信说是已经快到苗疆了。
赫君离本来打算要是拓跋无双这次出尔反尔,就派手下去强取,谁知道那天,华晶瑶迟迟没有回来,自己担心她,去寻她的时候,还听见了那样一番话。
可见是早已经同拓跋无双勾结在一起,所以三番两次,药材都没有拿到手。
自己看她整日担忧,之前以为是因为自己身上的毒,现在想来,恐怕那个时候,她只是在纠结到底是自己这个中原的南王价值高些,还是苗疆的皇帝拓跋无双的价值高。
“呵。
”赫君离想到这儿,不禁嗤笑一声,华晶瑶从来也没有对自己明确的说过她喜欢自己,这一切,不都是自己自作多情弄出来的事端吗?
他想起来那个黄昏下的吻,现在只觉得可笑之极,她的秘密那么多,一个吻,就让自己甘心的住嘴,不再去追问她。
说什么再等等,都只不过是些骗人的话。
她从始至终都是清醒着的,沉浸其中的,从来只有自己一个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