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奶奶只说自己曾和夫君守着林子过活,后来夫君被人带走,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
南枯延苦笑着说:“拓跋庆在她身上下了蛊毒,她也忘记许多的事情,这件事我倒是还要感谢那个畜生。
忘记一些也好,一个人带着那么痛苦的回忆活着,实在是太辛苦了。
”
“所以……”华晶瑶隐约猜到了真相,只不过那真的太过于残忍了。
“而是年前拓跋庆和他几个兄弟争夺皇位,五子夺嫡,死的死,伤的伤,拓跋庆心狠手辣,心肠歹毒,我不想助纣为虐,于是趁机辞官退隐归乡,可他终是不肯放过我,要我帮他登上皇位才可离去。
”
南枯延叹了口气,终是双手沾满鲜血,“我帮他做到了,他履行了自己的承诺,放我离开,事后我才知道,当年夺嫡之争异常惨烈,站错位置的官员或贬或遣或是丢了性命。
”
华晶瑶暗暗想,怪不得苗疆的实力倒退的如此严重,原来几可与大庆并肩,现今却只能年年进岁贡。
“事后等他的儿子拓跋无双继位,想要我回来辅佐,我自是不愿意,只想要陪我的妻子孩子。
”
“那时拓跋庆那个畜生还没有死,在他们假意和我达成协议,说等拓跋无双的政权稳定,就放我离开,谁能想到,他会用我两个孩子的血给我下了红月蛊毒。
”
“用两个孩子的血?”
华晶瑶并不知道红月蛊毒要怎么下,她略显疑惑的看着南枯延。
老人用力闭了闭眼睛,吸了一口气说道:“红月蛊毒,要想发挥它最大的功效,便要掺着人的心头血才可,下毒者想让你忘记谁,就要在里面掺上谁的血。
”
“那么?”
“没错,两个孩子都没了。
而更加可笑的是,我将他们忘记了。
”
“那月离奶奶呢?”
“我现在并不确定她是不是也中了红月蛊毒,但倘若中了,那就是目前来说最好的情况。
”
这个故事着实让人难过,华晶瑶听完之后,久久没有说话。
连桌子上精美的点心,看起来也没有多么美味了。
“师父,你想起来之后,打算怎么做?”
拓跋庆已经死了很多年了,现在如果想要报仇,只能找拓跋无双,但是拓跋无双在当年也只是一个小孩儿。
“我不会再让苗疆冠上拓跋的姓氏。
”
“师父……”
华晶瑶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说什么呢?说拓跋无双并没有那么大的罪过?
说现在的苗疆很是和平,百姓生活很好,若是发生战乱,将会民不聊生?
还是说拓跋庆这个罪魁祸首已经死去多年,不应该再带着仇恨活下去?
可是,本应该幸福美满的一家人被生生拆散又怎么算?
故去的两个婴孩儿的命债又怎么算?
被禁锢在苗疆生生蹉跎了整整十年的光阴又要怎么算?
华晶瑶只能住口,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并不是南枯延本人,就算再怎么感同身受,那也不是自己曾经亲身经历过的灾难,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是没有资格去劝说南枯延的。
华晶瑶叹了口气继续问道:“那师父打算什么时候去见月离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