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好整以暇的喝了口茶水,摸着光滑的脑门,慢条斯理的说:“许三光,我想先问问,你偷了那么多沙。这件事怎么办?”
“赔,绝对要赔。”许桐光毫不犹豫的说:“一车一万,五万块。我早就想好了,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自家兄弟。”
“那一共是多少车?”光头冷笑:“你该不会告诉我是五车吧?”
“那还能是多少?”许桐光一脸无辜的样子,随即一拍大腿:“嗨,斌哥,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还真是第一次让人去那边挖沙。之前就听说挖出来一个深坑,这不,巧不巧了,正好赶上缺了五车,我这才安排人过去弄点。之前也没想过是斌哥你的地盘啊。哈哈,斌哥,你这生意可是越来越大了。”
胡之然冷笑:“五车,真是五车,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许桐光说:“胡兄弟,那你说是多少车,我当时真安排了五辆车。”
胡之然狞笑,没错,的确是五车。可问题是谁也不能证明那个沙坑不是许桐光挖出来的。同理,谁也不能证明是许桐光挖的。在警局处理问题要讲究证据,在这,看来就要看谁不要脸了。
光头摆摆手:“就算你说的是五车,我认了,那我问你,一车多少方啊?你给一万,是不是少点?”
许桐光说:“那斌哥的意思是……”
光头笑:“我可没有威胁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一车沙一万少了点。”
一万还少,那简直是开玩笑了。如今的价格看似很乱,实际有迹可循的。一方沙子已经一百多了。当初外牛角河之所以几百一车往外卖就当是买破烂,完全是为了要现钱。现如今,沙子流通行业,欠钱已经成了主流。一个搅拌站,欠沙款几百万上千万的有的是。
现在光头一车一万还嫌少,这就有些敲竹杠的意思了。
“那多少合适?”许桐光典型的一怂到底,打算光头怎么说就怎么做。
胡之然真不懂光头的手段,怎么会让许桐光吓成这样。不过想想也不觉得意外,那次的事,光头是要跑路的,结果许桐光举报的。可想而知,这个仇结大了。
光头说:“我怎么觉得那个深坑就是五车拉走的?”
就算五车就能挖出上百车的深坑,也绝不是许桐光的车干的,至少没证据证明。等扣的车放回来,那些沙的所有权还在胡之然手里,也就是说不管许桐光现在给多少钱,都是赔礼的钱。
“这……”许桐光看向胡之然。
还没等许桐光说话,胡之然就说:“哥,坝子头可不止那一个坑,前前后后搞了好几次那样子。”
这样一说许桐光更了不得,如果所有的都算到许桐光头上,那绝对是一个赔不起的数字。至于光头,得罪了也就得罪了,那几个兄弟,在里面蹲两年赔点钱算了,跟自己没关系。
许桐光始终挂在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斌哥,事可不能这样算。怎么什么都算我的呢?这件事啊,其实与我没什么关系,之所以揽到身上无非是因为我小舅子。如果这样,那就让小舅子去蹲几年算了。”
这是要谈崩了,光头却嗤笑一声不理不睬。
胡之然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想了想说:“哥,看那些坑应该不是同一时期的。”
光头没听到一样,点上一支烟摆弄着烟盒:“三十万吧,算你少一点。我的损失已经很大了。”
“三十万?”知道光头会狮子大开口,没想到这么开口的。这个数字够吓人的几车沙就要这么多。幸好不是金子。
“嘿嘿,我欠你的情怎么也要还上一点,不然我这辈子都过不去。”光头狞笑说。
如果这么说三十万不多了,光头真要给许桐光找麻烦,损失三十万都是小数字。
许桐光不说话了,三十万不是不能接受,如果光头能不记仇那就最好了。可关头说的是还上一点,也就是说那个梗还在,管他什么时候,光头想收利息的时候一样找上门。
胡之然趁机说:“三十万是不是少点?”
这兄弟俩一唱一和的,都不是好人。许桐光赶紧赔笑说:“三十万就三十万,兄弟情义最重要,是不是?”
“情谊,可不止值三十万。”光头始终在摸脑门,胡之然看到这个动作就以为在想什么歪点子。光头说:“在我眼里,兄弟情义无价。”
“行,我一会就安排人把钱送到斌哥府上。”许桐光赶紧答应。
这都什么年代了,胡之然也真是觉得恶心,这个许桐光,张嘴闭嘴洗坏拽文,让人既恶心又受不了。
光头接着说:“那只是第一条。”
一听还有条件,许桐光立刻警觉起来,因为光头与胡之然都不省油。
光头说:“听说你对明阳的物料供应很有渠道?我这当哥哥的一直都没帮扶你什么,要不从我这里走货?”
“那好说,都是自家兄弟。”许桐光立刻笑了。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帮这卖沙。
光头摆摆手:“我这要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