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桑仰头看着霍祀勋,抿了抿唇没有做声。
原先还以为霍祀勋把自己送到诊所就会扭身离开,却不曾想他会安静的在这里等,想来,是怕自己拿了那五百万以后就逃走不认账吧?
不打算回应,宁桑刚准备闭上眼睛,忽然一双大手贴过她的发丝,将她头压入温暖又熟悉的怀中。
男人身上的气息非常好闻,他从不喷香水,可能是体香,淡淡的,闻着却让人极度安心。
大手灼热的近乎烫到了宁桑的脸,宁桑想撤离,可还在反应期间,针穿过血肉的刺痛就已然传达了过来。
宁桑手部神经抽搐了一下,过于鲜明的痛,让她额头覆上薄薄一层冷汗。
等到结束以后,宁桑尴尬的推开霍祀勋,乌黑的眸子胡乱扫视了一眼他大刀阔斧的精致容颜。
她不是小孩子,不会被给一颗糖就眼巴巴的凑上前讨好人,只是方才霍祀勋的反应确实令她吃惊。
不止宁桑惊,霍祀勋也觉得自己像是被鬼上身,为了掩饰尴尬,霍祀勋咳嗽一声,皱紧剑眉刻板着脸严苛问:“好了没?好了我们还得回去,爷爷在等着。”
原来是为了爷爷。
宁桑扯了扯唇角,反问自己不然呢?难道霍祀勋是真的怕自己疼,所以才会刻意护住自己?她又不是陆曼心。
“快了,伤口这件事急不得。”老医生推了推老花镜,一边给宁桑包扎伤口一边赞叹:“你一个女孩子还挺会忍痛的,整个过程中竟然连吭声都不吭声,要知道,这种程度的伤口缝合,哪怕换作大男人,也能哭得天花板都掀开。”
“是吗?”宁桑听闻没有多大反应。
她经历过的痛苦实在太多,这种痛只算得上微乎其微。
宁桑态度冷淡,霍祀勋黑眸晦暗,侧眸紧锁着她素净的面容。皮肤白皙,唇瓣因忍痛而泛着白意,鼻尖小巧精致,哪怕只是安静的坐着,那股油然而生的淡雅气质也不会泯灭,深深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
记得几时宁桑痛了就会扭头找他,哪怕手指稍微磕碰一下也会红了眼眶,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会忍痛了?就连男人都无法接受的伤痛,也不能使得她眼眶红一刻。
她的变化,让霍祀勋蓦地心中生起几分烦躁。
老医生收拾伤口的动作很快,不过半分钟而已,就已经收拾完毕。宁桑就从位置上起身,声音淡淡道:“可以走了。”
她倒不是因为霍祀勋的催促而急迫,而是家中的爷爷,她消失这么久,相信爷爷一定等得很着急了。
……
别墅里。
陆曼心正优雅的坐在沙发上品尝咖啡,香醇的咖啡让她不由自主美眸弯起,唇角不经意间,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宁桑已经从这栋别墅离开,没了踪影。如果按照时间计算,她应该已经从宁远堂居住的地方出来了,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陆曼心美眸骤然狠狠眯起,泛着毒辣,随之交叠着长腿放下咖啡杯,给一个陌生电话拨打了过去。
只是一声两声的滴滴响,电话仍然处于没有被人接听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