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让服务员拼了三张六人大桌,接成长长的一条。
三张桌子,又得要分组。
没有任何悬念的,我和小宋被剩到了最后。
不过这一次,和我们一起剩下来的,还有瞿耀与姜州。
我倒觉得这个组合挺好。
姜州有轻微的洁癖,火锅这种东西,显然是洁癖的“天敌”。
我们点的都是鸳鸯锅。
锅端上来以后,瞿耀问小宋:“小宋,你能吃辣吗?”
和两位大佬一桌,哪怕身边有我陪着,小宋也分外拘谨,从头到尾都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会儿冷不丁地被瞿耀点到名,她一个激灵,差点掀翻了桌子。
“我、我、我不能吃辣的。”她结结巴巴地说,脸上的表情更是不自然到了极点。
瞿耀可能已经习惯了下属在他面前的失态,并未就此发表什么看法,自顾自地说:“你要不能吃辣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啊?”小宋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我亦然。
“他。”瞿耀指了指坐在他旁边的姜州,“也不能吃辣,只能吃清汤锅。但是他有洁癖,很严重,不能跟人吃同一个锅里煮出来的东西。”
小宋一怔,很快就推翻了自己之前的说法:“没关系没关系!我我我可以吃辣的!”
“不需要。”姜州冷淡地打断她,“我吃辣。”
我和瞿耀都跟见了鬼一样,瞪大了眼睛看他。
姜州像是没有察觉到我们的注视,依旧慢条斯理地用滚烫地茶水去一遍遍的清洗自己的餐具。
这洁癖……也真是没谁了。
最后,姜州跟我一起吃辣锅,瞿耀和小宋吃清汤。
我看着他一杯杯地往肚子里灌水就觉得心疼,起身去重新拿了个碗,往里头倒了白开水后给他。
“你先涮一涮再吃吧。”
姜州吸着气,勉强说了声“谢谢”。
“姚悦姐和姜总可真恩爱啊!”坐在隔壁桌的一个女同事开了口——她正是洗手间那两个人之一。
我心里清楚,他们这是要开始搞事了。
“对啊对啊!姚悦姐对姜总也太体贴了吧!”
“我老婆可从来不会这样对我哦!每次吃火锅都看着我被辣死而无动于衷。”
“太让人羡慕了!”
我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在他们吹捧的间隙适时地摆一摆手作谦虚状:“没有没有,是姜州真的太不能吃辣了我才这样的。”
然而这样也没能挡住他们继续吹捧我的热情:
“姚悦姐是真的细心!不接受反驳!”
“嗯嗯!上回我生理期特难受,也没跟谁说,姚悦姐给我冲了一杯红糖水,可把我感动坏了!”
这事儿我记得。
我虽然痛经不厉害,但偶尔也会有,所以抽屉里时常备着红糖。
那天看她虚了一天,一直在冒冷汗,还时不时地往桌上趴,料想着是因为痛经,就给她冲了红糖水。
但是她看我那眼神,就好像是在看救命恩人。
然而现在……
我从不知道一个人翻脸可以这么快。
“还有我还有我!有一次下大雨,我没带伞,姚悦姐把我送到了跟地铁站方向完全相反的公交车站,之后又自己走回去坐地铁!”
“有天早上我低血糖,是姚悦姐给了我一块巧克力才拯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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