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镇在长生观的南面,沿着观前的小路一直走就能到。整个江家镇并不算太大,顺着一条贯通南北的大路修建而成,依次铺开。大路的两边还会有一些商铺和小贩,迎来送往的人们若是有什么需要,基本上都可以从中买到。
次日清晨,身穿粗布麻衣的江可可早早来到了江家镇上,她的脚底下还跟着个小拖油瓶——球球。
此时,江可可的手里正捧着两件衣服,她沿着那条大路走了约莫百步之后,便往右侧的一条巷子里靠去。
巷子很窄,最多不过一人宽,不过,却足足向里延伸了百丈,在巷子的另一头,有着几家住户。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
江可可哼着小调,蹦蹦跳跳地穿过整条巷子,停在了巷子最里头靠右边的一扇棕色木门前。
咚!
咚!
咚!
江可可揣着衣裳,腾出一只手,对着木门使劲敲了两三下。
“江镇长!江老头!江老头快开门!”江可可一边扣着木门,一边喊道。
“来啦,来啦,死老头子还不快去给人开门!”木门里传出来一阵洪亮的声音。
江可可听得出来,这是江老太的声音。
话音刚落,还不到一息的时间,棕色的木门就已经从内里打开,江可可一眼就看到了开门的人,并朝着那人,笑了笑,露出了自己的两个酒窝。
开门的便昨日招待刘大善人的江镇长,一个约莫已经七八十岁,但是精神却不错的老头,身体很好,一点也见不得毛病,不过是有些微微发福罢了。
江可可轻车熟路地走进门内,又穿过前面的庭院,便直接把手上揣着的衣裳扔在了堂前的红木四方桌上,而后,自己也坐在了紧挨着四方桌的棕红色大椅子上。
是那种四四方方的大椅子,对于江可可来说,有些高大。她是爬上去的,球球自然也跟在她的身边,只不过它是在椅子腿儿下边趴着。
江可可一边用自己的小手拍着椅子的扶把,一边对着跟在后面的江镇长说道:“江老头,刘大财主给你说了供奉木箱子的事儿了吧?你知道他昨天为什么没上长生观里去吗?还有啊,你给我和江告白两人的道袍都在这了,现在都洗干净了,还给你,装道士这活,可是把我累得够呛!”
江老头听着江可可的牢骚,笑了笑,和蔼地说道:“可可呀,我正要去长生观跟你说这事儿呢,昨天晚上刘大财主就连夜差人去了长生观,不过你和江告白两个人好像都不在呢!那刘大财主今早天没亮,就急匆匆地从镇上走了,似乎是碰上什么急事儿了!我知道,供奉木箱的事儿嘛,他在我这里留了些银钱,说是让咱们自己请人做基台,余钱就当供奉了,我这就去后屋给你取了,你且等一会!”
说罢,江老头便转身向内屋走去。
正值这会功夫,球球突然顺着桌子腿爬上了四方桌,也自来熟似地抓起放在桌面上的红枣,慢慢品尝起来,嘴里还不时发出咀嚼地声音。
球球正吐着一颗红枣胡的功夫,江老头便已经从里屋一阵碎步,走了出来,他的手上还攥着一个绸缎做成的蓝色锦袋,棱角分明。
这锦袋里装着的分量,怕是不轻!
铛!
江老头直接一个甩手,把蓝色锦袋整个扔在了四方桌上,锦袋里的物体与桌面撞了结实,发出沉闷的响声。
随后,他指了指那蓝色锦袋,笑眯眯地说道:“可可呀,这里一共一百两,你数数,咱们两家对半着分,你五十两我五十两,怎么样?”
江老头说到后面,脸上的喜色越来越盛,两只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
“嘤嘤嘤,江老头,你看我可爱么?”
江可可看着老头这副表情,也对着他露出了自己天真无邪的笑容,而且两边的脸颊还带着小孩特有的酒窝。
江老头面不改色,依旧笑言道:“可爱,可爱!既然呀,可可这么可爱的话,你要想多拿十两,爷爷我……我也愿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