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年少的盛西周对除了江稚之外的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
江稚那天放了学,拉着他去看巷口开了花的那棵石榴树,她还看见了几个小小的青白色石榴,开心的大笑了起来。
然后就发现了盛西周在拍她。
被她发现后他的耳朵甚至红了红。
盛西周还去照相馆把照片洗了出来,两张。
她等了好久,小声的抱怨他,不明白手机里的照片有什么好洗出来的。
都什么年代啦!手机里的照片是不会丢的啊。
会一直在的呀。
“我记不起来了。”盛西周说:“什么想不起来了,我们以前关系很好,是不是?”
“算吗?我不能确定。”
“我喜欢你?”
“我不知道。”江稚对他的事情是真的不了解,也是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失忆:“我回去睡觉了。”
从她这里得不到答案也没关系。
盛西周本来就只是,刚刚忽然很想见她而已。
他将照片收了起来,他没回家,而是去了医院。
这个点,心理科当然早就没了人。
不过盛家太子爷大驾光临,院长不得不亲自过来一趟。
别的倒是不怕,他曾经在医院那段过去,是真的不能见光。
让他知道,真就什么都完了。
想起来后,更是不堪设想。
当年,他母亲做的太果断。
为了他顺利继承盛家,亲生儿子都不心疼。
院长笑脸相迎:“盛先生,这么晚了您怎么来我们这儿了?”
盛西周望着医院里的白色墙壁发了会儿呆,“随便看看,顺便想问一下我当年生了什么病?”
院长装作很惊讶的样子:“您母亲没说吗?您那时候是自闭型人格还带了点抑郁症。”
盛西周不动声色的:“病历呢?”
院长额头直冒汗:“太久了,还真的不太好找。”
盛西周脱下皮手套,手里的枪已经顶到院长的脑门上:“这样能找出来吗?”
院长倒吸一口冷气,吓得腿都软了,“应该…可以。”
伪造一个假的就好了。
让他知道他以前经历过的那件事,会比现在被枪顶着还可怕。
盛西周盯着病房里那面白色的墙,似曾相识。
断断续续的片段,想起来都还不清不楚。
四面都是雪白的墙。
他像是从水里捞出来,浑身都湿透了。
医生、护士、还有他母亲。
他疼得手脚痉挛,轻声哀求:“妈妈,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