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好,”李韵苓把玫瑰花一支支收起,“我倒要看看她怎么去解决。”
事情闹到这种地步,明成佑也想不出傅染能找到怎样妥善安排的法子。
离开明家,傅染依言去尤柚家里,婶婶把换洗的衣服装进行李箱,临走时一再叮嘱傅染要注意尤柚的情绪,生怕她想不开。
傅染的车停在楼道口,叔叔先下去看了眼,确定四周没人这才上楼接了尤柚。
一直到车上,尤柚都很安静,脸照例用围巾裹住。
“尤柚别怕,到家就好了。”
接尤柚回到傅家,陈妈在准备开饭,范娴给傅颂庭泡杯茶两人闲聊几句新闻,听到门口传来说话声,范娴循声,手里捧着的茶杯差点摔掉。
傅颂庭亦是一怔。
傅染生怕范娴当尤柚的面说出什么来,她拉着尤柚的手上前,“爸,妈。”
尤柚乖巧地立在一边,“伯父,伯母。”
“这……这……”范娴不知该说什么。
“妈,我把尤柚接过来住几天,房间不用另外准备,她跟我睡。”傅染帮着尤柚把行李拎到楼梯口。
尤柚垂着头不太敢说话,尽管看不到脸,但范娴透过她黑亮的眼睛能感觉到这张脸之前的美丽,“还没吃饭吧,来,坐。”
尤柚紧跟着傅染,傅染走到哪她就跟到哪,吃饭时她小心翼翼想把嘴边的围巾掀开,傅染见状,走到尤柚身后,“不能这样总捂着,把它拿掉好不好?”
尤柚起先犹豫,禁不住傅染劝说这才点头。
她忐忑地望了眼范娴和傅颂庭,见他们眼里一如之前的神色,这才安心开始吃饭。
饭后,傅染带尤柚上楼。
范娴趁机拉住傅染单独说几句话,“小染,这样行吗?指不定会闹到我们家里来。”
“妈,对不起,但是尤柚家里肯定待不下去了,她今天差点咬舌自尽……”
“什么?”范娴叹口气,“也是命苦。”
“妈,事情过不了几天会过去的,我会想办法。”
“这……好吧。”
傅染坐在梳妆桌前,尤柚睡着了,她撑着下颔心绪杂乱,看到尤柚不安地翻来覆去的身影,她心里更加难受。
舆论的压力不是他们逃避就能过去的,也不是时间能消磨掉的,语言暴力无孔不入,傅染生怕攻击会越来越迅猛。
唯一的办法是面对,且承认错误,但这是一招险棋,一旦走错……
傅染焦虑聚拢在眉宇间,最怕的是有些媒体穷追不舍,她必须想个办法怎样才能一招制胜。
明成佑站在二楼的阳台,同一片天空下,他们却已分站城市的两头。
他不赞成把事情闹大,虽然跟李韵苓说过,但她还是背着他发布了消息并且找人去尤家闹,明成佑脑子里经常会想起两年前开朗漂亮的尤柚,她对着他说,姐夫,我把同学送给我的小柚子外号给你吧。
明成佑倚着月色栏杆,刚在明家老宅吃过晚饭回来,李韵苓勉强答应他收手,明成佑自明云峰去世后没在家里留过夜,明云峰的遗嘱成了他心里无法去直面的刺,扎的又深又重。
过了两三日,事情发展并未如他所料那样停歇,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