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的人生宗旨,绝不做无用功。
试问阮云存心要诬陷他,又怎会给他轻易自证的机会。江眠深知,他若刚刚耐不住性子出去了。这场争执便会愈演愈烈。
而这,正好合了阮云的意。
江眠看似什么事都没有做,但其实已经做了最正确的事。
"那……那总不能就眼睁睁看着阮云得逞,让您背了这口黑锅啊!"糯米左右为难。
听江眠一说,他又觉得有道理。
"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吗?我留着阮云,就是为了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江眠双眸微虚。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之前还在津南,就有人找到药铺。想要我的性命。现在来了京城,又躲不过被人刺杀。这两桩事情都太过蹊跷,我必须要弄清楚。"
江眠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前几日在街上,阮云卖惨,取得谢娇娇同情。顺利来到谢府,为的不是谢娇娇,也不是谢娇哪个人。
是他。
可正如糯米说的,他闲少与人交集,更别说和谁结下仇怨,按理不该有人如此恨他,三番五次想要他的性命。
况且这两次行刺,都是在谢娇娇出现后发生。
"如果我没有答应谢娇娇来京城,我兴许不会在意这些。可我现在已经救了世子,算与皇室有过交集。还住在了谢娇娇家里。"
"糯米,我和谢娇娇。目前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江眠靠在床头柜旁,端起茶水,与糯米四目相对。
说罢,他低下眸,轻呡了口茶水。
另外一边,阮云已经换好干净衣裳。她出来时。眼里仍盈着泪水,仿若一眨眼。泪水便要夺眶而出。
谢娇娇招呼阮云坐下。
"你莫害怕,有什么事情放心告诉我。"
于是,阮云将今日发生的一切详细同谢娇娇讲了一遍。
大抵就是,前两天江眠帮她治疗手臂上疤痕,吩咐她今早起床去趟自己房间。她过去,便发现江眠三番五次亲近于她,甚至对她动手。
阮云不堪其辱,想要跑出房间。
二人争执间,阮云不小心撕坏衣裳,只得那副衣衫褴褛的狼狈模样。
"二小姐。我说这些您可能不信,江公子为人亲和。瞧着根本不像爱拈花惹草之人。"
阮云苦笑,"可我说的句句属实,没有一句假话。"
"您说,我一个姑娘家。怎么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呢。"
"你放心,我会去找江公子问清楚。他做了恶事,该受的惩罚。我一样不会少他的。"谢娇娇耐心宽慰她道。
"阮云在此,谢过二小姐。"
阮云起身。恭恭敬敬朝谢娇娇弯腰道谢。
见阮云情绪安定,谢娇娇离开房间。
她出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吩咐下去,叫府里下人对今日发生之事守口如瓶。
此事不可能传不到谢铭他们的耳朵里。但若及时做出举措,不让外面人知晓,却是可以做到的。
半个时辰不到,南山回皇府禀报,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沈承渊。
"谢娇娇还不算太笨。"
沈承渊轻笑了声,听不出他言语之中是嘲讽多些,还是认可多些。
至少,谢娇娇知道家丑不可外扬,此事绝不能在京城中传开。
"您推测得真准。阮云的目的当真不是谢府,而是江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