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做缩头乌龟,尽管自己去做,我要跟着王爷打仗立功,杀光水寇!”
小副将上前一步昂首挺胸,视死如归。
战死尚且能得一个烈士的称号,若做了逃兵,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况且他面前站的人可是用兵如神的楚神武,身为皇亲贵胄,他上前没有逃,他一条贱命又有什么好逃的。
“王爷!我们不走!那群狗娘养的,老子咒他生儿子没屁眼儿!”
“对!王爷我们不走,一定要杀光水寇报仇雪恨!”
士卒们一瞬间慷慨激昂,眼神里皆是爆发出了愤怒的怒火。
懦弱怕死的都已经逃了,留下来的自然都是怀着一腔热血的铁血男人,他们缺的便是着振奋人心的一句话。
楚江秋目光如刀,五百来人想要以少胜多,就非要借助一些外力不可。
他抬头看了看天,几个风筝在迎风飘扬,眉头一皱若有所思。
“王爷,我们的粮饷也有些不够了。
”那小副将忽然之间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他们的士兵虽然不多,但这么多人吃起来这些日子也是消耗的差不多。
“太守大人居然没给你们分发粮饷,你们难道没人去问过吗?”楚江秋算了算是是每月十五发下一批粮,如今都已经是过了将近有八天时间了。
那小副将一脸为难,怎么也不好开口,他这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官怎么好意思去太守门前向别人要粮。
水寇入侵至今他们也没打几场胜仗,更加是没头没脸,几个兄弟硬着头皮去还让人家嘲笑了。
“这个楚延广又在整什么幺蛾子?”楚江秋心知是他在使绊子,“你去府衙传话,让他到军营里来见本王。
”
楚延广身披官袍,大摇大摆的就来了,行礼的时候两只眼睛也是直勾勾的看着楚江秋,丝毫没有一点敬意。
这大转变的态度,不得不让楚江秋提起了警惕。
“王爷找下官来无非就是想问军饷的事,我们也不必拐弯抹角了。
”楚延广不经同意便侧身做到了客位上,高昂起头。
“那楚大人倒是跟本王解释解释,这军饷究竟是怎么回事?”楚江秋也是等着看他有什么后招。
“鱼城其他地方不同,海岸线距离此城不算远,这粮饷运输也很方便所以都是一月送一次。
但是这只是次要原因,王爷可知道最初为何要这么个送法?”楚延广也不直说,卖了个关子。
“愿闻其详。
”楚江秋冷道。
楚延广微微一笑,绘声绘色说道:“鱼城商户繁多,所有的经济命脉都握在这些商人手里,让他们无缘无故支持军队,他们心中定然不乐意。
于是祖父便立下规矩,每月商户各出一百两银子供军资。
”
一下子从别人手里抠出三百两银子来,对方定不乐意。
但若是每个月都要那么一点,便会让人心里舒服了很多。
对于这些商人来说,每个月一百两绰绰有余,丝毫不放在眼里,一百家商户便是一千两银子,对军饷来说绰绰有余。
“可是如今这商人跑的跑散的散,剩下的这些又有谁会肯出那么大笔银子来资助军队呢?”楚延广摊开了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言语之间尽是挑衅。
楚江秋脸色一沉,那些商户的家人被他秘密送出了鱼城,那些商人也都找了个借口,纷纷移到别的城里去做生意,远远离开这个地方。
家人潜逃,他们留下来也只能是遭人忌惮授人以柄楚除家兄弟是这里的地头蛇,为避免报复自然还是溜之大吉。
商人圆滑,本就不像平民百姓那么好控制,救了他们的家人他们自然还会要想着明哲保身维护自己。
“就算是这样,那些商人在鱼城这么多年利润颇丰,如今城池遭难让他们略微多拿出一点银子来都不成了吗?”楚江秋凌厉逼问,说到底还是他是太守失职。
“王爷,无论谁的银子都是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不经同意便强取豪夺,那与那等水寇又有何区别?”楚延广嘴角轻轻上扬,斜眼瞧着楚江秋满是挑衅。
话说到这份上,楚江秋算是彻底明白了,不是那些商户不肯出资,而是他根本就下了死命令不许出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