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从云欢池回来之后,楚江秋就变得有些不一样,看自己的眼神都会躲眼神,还略带着浅浅的羞涩,就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看到心仪的少女。
“王爷,皇上派人来传旨命你即刻入宫。
”刑风在门外。
结结巴巴说道,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会不会打扰到两人。
楚江秋回神,原本想说的话被打断:“封后大典需要所有皇子都斋戒沐浴,老三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
你且在王府里好好的养一天,把精神养足了,那天不会太平。
”
冷玥轻笑点头,她当然知道那天不会太平,就是不知是苏贵妃先出手,还是太子先坐不住。
刑风眼见王爷出来,面色如常,冷玥也是一副轻轻松松的样子,他也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你跟王爷会吵起来呢,你知道王爷无意招惹苏家,为何还总跟苏家过不去呢?”他还是站在自家王爷这边,对冷玥略有些嗔怪。
“不是我跟他过不去,是他跟我过不去。
”冷玥才不想招惹这些二世祖,王府所在的地方算不上偏僻,但也不是热闹的地方。
他派喜钱派到这地方,还将围观的人都赶走,显然就不打算要放过自己。
她将管家叫来,给他使了个眼色:“你跟刑大统领说说,你当时在三殿下的马鬃边上都看到了什么。
”
当时管家将她送出门,也是看到了楚严展,他白了白脸,低声说道:“回大人话,奴才看见三殿下的马鬃上别着马鞭,是最普通的那种马鞭。
”
派发喜钱,手里攥着杀人利器的马鞭,放着驱马的鞭子不用,这不就说明是有备而来。
就在刑风怔然之时,一个下人从外跑来,满头大汗,躬身行礼,转头对冷玥说道:“大人,就跟您说的一样,三殿下的马儿跑到半途莫名暴毙,三殿下弃马及时,没有大碍。
”
刑风一头雾水,楚严展的马死了?
“你毒死了他的马?”这人堕马可是会出人命的。
冷玥淡笑:“以他的身手,怎会让自己堕马受伤,我跟他在街上发生冲突,之后再给他的马下毒,我可没傻到这样自寻死路。
”
那鞭子在她头顶炸响,霎时间她闻道了一点点奇怪的味道,那是淬染了毒液夹杂着血气的味道。
楚严展当然不会用那鞭子将自己打得皮开肉绽,但只要稍微擦到,她就会中毒。
为了应证她的猜测,她才用那鞭刺去扎马,是她故意的。
这些细节她没有告诉楚江秋,封后大典既然要斋戒沐浴,他们皇子就少不得要见面。
能避免一分冲突,就避免一分,免得节外生枝。
上汤阁是先帝专门精修而出,用来斋戒沐浴的地方,朝着正东方偏东南,一年四季都能得到日光普照,池子里滚滚冒着青烟,几个小皇子光着身子在里面比赛游水,欢声笑语。
池子边摆着几张精致的榻子,当中一人面色铁青,身穿明黄色衣袍,松松垮垮,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肌,额头上带着涔涔细汗,喝着冰镇的西域葡汁。
明明是极致的享受,他却半点笑意都没有,他的冰冷也让边上坐着的几个人都不敢笑出声。
“斋戒,其中一戒得戒色,太子哥哥还请忍耐些,也就一天时间,跟快就过了。
”
一人在太子耳边细声细语,嘴角带着淫笑。
那声音略有些轻薄,不似成年男子那般雄浑。
太子一个狠眼瞪过去,吓得那说话的人险些从榻上翻下来:“封后大典,乃是告慰神灵,佑我弘景福泽天下,七皇弟休要说些荒唐话!”
楚千迅低头唯唯诺诺,在云欢池里,他用的女人是最多的,喝得酒也最多,人前居然还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心里对他鄙夷得不行。
“太子哥哥说得好,苏贵妃贤惠纯良,弘景有国母如此,必然国运昌隆。
”
一人在后朗声说道,只见那人身着宽袍,银色如锻,浓眉大眼,眉宇飞扬甚是得意。
太子见了这人,心里更是燃起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