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和南宫杰走出大殿,二人各自向前走着,都没有说话,因为各怀心事。
一回到宫殿,时渊脸色骤变,就像暴雨之前的阴沉天气,“来人。”
他淡淡启音,声音虽不大,却气势如虹。
他缓缓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白色的棉布,棉布还是湿的。
“将这块棉布送过去,验一下里面有些什么东西。”
时渊眼中分布着几根血丝,看起来略显憔悴。
原来之前那碗银耳羹已经被他收藏了一些,他倒要看看这南宫杰究竟有多大的胆子。
正在他入神的时候,恍惚间看到了一个小脑袋在门口晃悠,时渊定睛一看,居然是她。
沐以晴注意到时渊已经看到了自己,立刻将手上的东西背到了后面。“时渊哥哥,好久不见。”她笑得依旧那么热情奔放,似乎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
时渊瞧了瞧周围,确实没什么人,他只能硬着头皮问道,“你在这做什么?”
沐以晴轮了轮眼珠子,“爹爹带我入宫的,我闲来无事便看看你啊。”
她说着话,径自走进了时渊所在的书房,四周看着,像个小女孩。
时渊只跟在她身后,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房间里的陈设依旧是这样,看来你还是我的时渊哥哥嘛。”
沐以晴突然回过头,柔和的气息冲到了时渊的脸上,距离很近,险些有了肌肤之亲,时渊习惯性地朝后一退。
退步的那瞬间,沐以晴心中突然一阵深深的失落,眼眶微红。
她说不出话来,从前的时渊,不会这样自然地避开她。
“呃。。。时渊哥哥的伤可好些了?”
沐以晴这一次没有任性地直接撒娇,而是有些不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她开始惧怕时渊对她冷言冷语的模样,所以宁可不去触犯他的底线,她相信,时渊只是暂时,忘记了她。
“无大碍。”果然,时渊只冷冷的三个字。
沐以晴心中难受得紧,如同并当日的烈火灼烧。
她点点头,将想要说出口的话憋了回去。
“如此便好,时渊哥哥若是不想见到我,那婉儿便离开。”
沐以晴哽咽着说道,可怜巴巴地望着时渊,想要得到他的挽留。
可等来的却只是时渊的一句,“好。”
沐以晴内心的防线彻底崩开了,时渊走到窗边负手而立,似乎这里只有他一人。
沐以晴内心小小的自尊受到了猝不及防的伤害,她的眼泪一下被挤了出来。
“你为何要这么对我?”她略带哭声的喉咙说话的时候开始颤抖。
时渊像是没反应过来一般,半刻才转过头来,眼眸深处是一片陌生,毫无情意。
沐以晴有一种在漆黑的夜空里尝试找寻一个很小的物件一般,迷茫而又彷徨,无助而绝望。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是之前的时渊,不管之前的时渊跟你是何关系,如何对你,那都是过去了,请婉儿小姐忘了那些事情,重新开始。”
时渊淡淡说道,语气没有一丝起伏,却将人的心切成了一片一片的。
沐以晴颓唐地后退了一步,一边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