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任榕溪扬起下巴,像是谁夸了她的人一样,她的目光顺着那一滩水看过去,原本倒扣的水壶被扶正。
秦炎忽略她那张得意的脸,再怎么聪明,一个小小的琴师也不能是凤后。
压下心中不满,秦炎走到水壶旁边:“皇上请过来看。”
水壶倒扣的地方有一排棋子,棋子看起来是跟那些散落在周边的一样,但隔得远些,依然可以清晰看见一个“后”字。
孤独曼,她昨天来抓人,今天又来抓!天天抓人有意思吗?任榕溪撩起衣袖,“我去找她算账!”
“且慢,皇上。”秦炎叫住了怒火中烧的任榕溪,“您现在过去找皇太后也无补于事。”
“为什么?”
“她的目的就是要皇上立孤独烽为后,才拿时渊公子的性命要挟,您现在过去,不就是等同于跟她妥协?”
秦炎说的她都懂,孤独曼也不是第一天上演这个戏码了,上次还当着她的面威胁,那又怎样?
任榕溪目光坚定:“只要她放了时渊,让我娶谁,我就娶谁!”
没有什么比时渊更加重要,大不了娶回家晾着,他要一个凤后的头衔,她给就是!但是她的人,她的心,休想!
“我现在就去找孤独曼!”
“皇上且慢!”
任榕溪头也不回,且慢!谁还跟你且慢,时渊的命都快没了,还且慢!
秦炎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叹气,为什么就不听他讲完话?他刚才明明是在说,他知道那个小琴师在哪里吧?是吧?啊?
孤独曼拿着一串佛珠在手上把玩,案上烟雾袅绕,一股檀香的味道,任榕溪未经同意直接闯进来。
“滚开。”任榕溪扫开一直想要拦着她的太监,“难道朕去哪个地方都要报备吗?”
孤独曼原本紧闭的双眸突然睁开,她的眼窝很深,所以看起来更加的凶恶,金色甲套缓缓地扬了扬,太监退下,“今天的气焰很嚣张啊。”
为了时渊,任榕溪再嚣张的气焰都得先忍着。
“我错了,我不该联合外人违抗你的命令,你把时渊还给我。”任榕溪语气放软。
“这句话本宫已经听过了,可是你完全没有按照本宫的意思做,早朝之上,联合秦炎,让本宫的难堪,这就是你所谓的听话?”提及此,孤独曼的声音提了上来,尖锐难听。
任榕溪咬了咬唇,事关时渊,她完全乱了套。
孤独曼唇角微扬,欣赏着她乱了阵脚的神情,下巴高高扬起。
“母后的意思,这次不打算放了时渊?”
“你觉得本宫是会给第二次机会的人吗?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今日你们约了秦炎商讨立凤后的事情。”
任榕溪心率一下子飙升上来,她怎么知道?
看着她一脸“秘密”被发现的错愕神情,孤独曼冷冷一笑:“本宫眼里揉不得沙子,放一只老鼠入布袋这种事情也不会做,所以时渊必须死,他死了,你就会乖乖听话了。”
任榕溪目光一抽,她恨自己只是孤独曼的一个傀儡,在这样的情况下,完全帮不了时渊。
犹豫片刻,她跪了下来:“母后,儿臣求您了,你想让儿臣立孤独烽为凤后,儿臣就立,今天就立!绝不反悔,只要你不伤害时渊!”
“当真?”
任榕溪咬牙:“当真!”
孤独曼淡淡道:“起来吧。”
“不起,除非母后答应儿臣不伤害时渊。”任榕溪低头,不去看孤独曼得意的神情,一脸倔强。
孤独曼本来就没想要杀了时渊,只是想要给他一些苦头尝尝,警告警告任榕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