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长是一个头发,胡须都花白了,年约六七十岁的老头儿。坐在里长的位置上,瞧着精神头还是不错的。
小锦鲤到的时候,岑玉苏早已经到了那儿了,浑身上下还是湿漉漉的,眼睛也哭得又红又肿,发髻和衣服上,都沾了不少的泥巴。
这,是跟黄麦苗打架的时候弄上去的。
岑玉苏的身边,还站着大伯娘周氏。
周氏此时满脸的气愤,瞪着小锦鲤的眼神,像是恨不得直接把她给生吞活剥了呢。
看来,这个岑玉苏母女还真的下血本,浑身湿透的从郊区跑回城里,是一点儿面子不要,直接跑到里长这里告状了。
岑玉苏低声抽泣着。
看着岑十七和黄麦苗来了,当即眼泪流的更凶了。
周氏更是直接一下子跪在了里长跟前:“里长,岑十七和黄麦苗将我女儿骗到城郊,蓄意图将她推进水塘溺毙,若不是我女儿跑得快,怕是早就没命了,里长,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小锦鲤与黄麦苗对望一眼,只感觉无奈至极。
她们俩是真真儿的低估了这对母女编瞎话的本事,到了不要脸的程度了。
里长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怎么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扫了眼一旁的张树清。
张树清立刻会意,上前一步声色严厉的开口道:“别哭了,孰是孰非,里长自有判断能力,你们就说说与案件有关的事情就是了,无关的话不要多说。”
岑玉苏心头咯噔一下:这个张队长,好凶啊。
然而,她只知道张树清是民兵队维持治安的队长,却根本就不知道,这张树清,就是一直中意黄麦苗娘亲的那位“张二叔”。
张树清是看着黄麦苗长大的;
再加上他对黄寡妇又有那么点意思,说是将黄麦苗当成亲闺女养,都绝对不过分。
现如今,有人状告自己的“亲闺女”杀人,张树清能高兴岑玉苏娘俩?
里长见大家都老实了。
这才装模作样的开口道:“嗯,人都到齐了吧?”
“到齐了。”
里长点头,“到齐了,那就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谁先说啊。”
“我们先说。”
周氏抢先一步,开口道:“里长,是这样的,今儿我女儿一大早的被她堂妹约出了门,说是有许多的悄悄话,不能叫旁人听见,得到城郊的菜地里去说,结果没有想到,岑十七竟约了黄麦苗二人在城郊等着我女儿呐,他们故意将我女儿推下河想要害死她,你看我女儿这身衣裳和泥巴,这可都是证据啊,里长,你可千万要为我们母女俩做主啊。”
字字句句,声泪俱下;
一旁的岑玉苏,则是一直再哭。
若非小锦鲤是亲身经历,怕是她都要以为周氏说的是真的了。
里长嗯了一声,随后又看向小锦鲤这边,开口道:“你们俩,被控告杀人的,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呀?”
这些人黄麦苗都认识;
故而她的胆子大,当即站了出来跟周氏和岑玉苏对峙,“里长爷爷,才不是呢,明明就是她岑玉苏偷偷跟着我去的郊区,也是她自己被抛弃了,气不过要跳水,最后发现又不想死了,才爬起来,现在还颠倒黑白,诬赖我们,岑玉苏,你简直太不要脸了。”
“呸,我好好的女儿,为什么要被气得跳水?黄麦苗你再胡扯,败坏我家闺女名声,我撕了你的嘴你信不信。”
双方你来我往的,最后也没怎么分出输赢来。
倒是把里长给绕晕了。
他咳了几声,又问道:“我听你们刚刚的意思,好像是说还差了一个叫冷乔的当事人是吧?这个冷乔,在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