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国医听闻这话,布满震惊的脸上转化成了惊诧,他将视线转向被苏生提着的贺宁,惊诧的眼中多了几丝清明。
“恩公,小辈不懂事,这里面肯定多有误会,不如先治治您背上的那位姑娘如何?”
不愧是在国医府泡了大半辈子的老国医,话风一转,瞬间便可扭转乾坤。
可他这话却让木晚晚难受了。
“陈爷爷,你怎么可以这样袒护他?他今儿可是伤了宁哥哥!!”木晚晚完全不理解如今事情的走向。
贺宁到现在都还被苏生给提着呢,方才撞的那一下搞不好就撞傻了!
“木晚晚,身为一个小辈,什么时候也能如此放肆的对长辈狂吼了?今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你最好从实给我招来!!”陈国医转过身将视线再一次落在木晚晚身上,上一秒的谦卑温和,下一秒瞬间变成狂风暴雨般的怒意。
“今儿不是众国医要全力为我爷爷医治吗?我和宁哥哥就出来按照你们吩咐的,告知他们,今日不接诊,让他们明日再来!可就是那个男人,他不听我们说的话,非要硬闯!宁哥哥拦住他,好说歹说!他都不听!他还伤了宁哥哥!”木晚晚再次伸手指着苏生大吼着。
“事情不可能只是这样的,你们两个必然是做了什么恩公都看不下去的事,才会演变成现在这样!”陈国医想都没想,便出声反驳。
“陈爷爷,我们可都是你看着长大的!怎么你就不相信我们说的话,非要相信这么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呢?”木晚晚委屈极了,那带着小奶音的哭腔如同被欺负的幼畜似的,眼里更是弥漫着愤愤不平的怒气。
“老陈呐!你这是不是太过了?这人和你啥关系啊?是你世家后辈不成你如此的护着他?再怎么说晚晚他们也是为你们办事,就算有错处,他们现在也都伤了,没必要一直这么揪着不放吧?”浑身是伤满头华发的木老爷子站了出来,维护自己家的小孙女。
“你闭嘴!”
陈国医一改往前的温和谦虚,此时的态度极其的板正和严峻。
“这事我们先搁着,我一会儿再好好跟你算,木晚晚现在立马去国医府的药库,取五根满心草的药根来,要上品极品!”陈国医发号施令。
木老爷子同样花白的眉头一皱,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双手负在身后,静看这事态的发展情况。
伤的是贺宁,又不是他的宝贝孙女,对他而言不重要。
要是眼前这个戴黑口罩的男人,选择动他的孙女的话。
不管是何原因,他都会出手将其拿下的!
“你还搁那站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陈国医此时暴躁的小脾气,就跟易燃易爆的炸弹似的。
木晚晚板着一张哭的红透的脸,气得狂跺脚,往国医府的药库跑去拿药。
“恩公,不如将这位姑娘留在国医府治伤如何?国医府有着最先进的设备,最全的草药,整个京都可没有比这还要好的去处了。”
陈国医上前就想帮苏生扶住程月月,拼了老命的,想将苏生给留下来。
这一幕,说实话,不太像对待世家后辈的样子啊!谨慎,谦虚,有礼还带着恭敬,哪家后辈知道老一辈如此对待?
而且还是堂堂的一代国医!
这要是被外面那群人知道了,京都得跟着震三震吧?
眼前这小子,是有什么过人的身份?
苏生确实被陈国医口中先进的设备给说心动了。
程月月身上的伤非比寻常,这是陈年累月的旧伤,随时随地都可能去见阎王的,简单的煎药服药怎么可能治得好?她需要温养,需要大量的中草药制成药浴,才能够保得住这条命。
目前京都的医院,确实不能满足苏生的这一则条件。
苏生随手将贺宁往一旁一丢,陈国医这才敢对其他的学徒招了招手,让他们将贺宁带下去治疗。
苏生没有让其他人搀扶程月月,而是自己将她背进了病房。
轻轻的将其放在病床上,身后的几位国医紧跟其后走了进来,近距离观看程月月的脸时,在场的众位国医的脸色骤然乍变。
“这姑娘身上的伤可不轻!由内至外的重伤,特别是体内怕是都油灯枯了吧!现在还能有一口气喘着堪称奇迹啊!”
“不是奇迹,这全靠眼前的这位先生的气劲护着她的心脉,加上她自身底子不错,才能够吊着这一口气,不过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啊!”
木老爷子眯了眯眼,一眼便看出程月月身上所涌动的那股气劲,与苏生身上的同宗同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