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彧怀看了一眼暗星,那眸光闪过一瞬别样情绪,随即开口道:
“如意那孩子不知道东西放在哪儿。如意啊,你带暗星侍卫去找夫人,夫人知道的。”
如意应了声是,带着暗星退了出去。
若昭见安彧怀一脸倦容,开口道:
“安伯父一晚上没睡,眼下千盏这里有我,您去休息一会儿吧。”
然而,安彧怀却是摇头,坚持的说:
“儿女难受,老夫这个做父亲的,怎么能安心?再说,盏儿自从有孕以来,越发嗜睡,老夫有时与盏儿都碰不到面。”
若昭闻言,也不再勉强,只说:
“说来也十分奇怪,千盏的身体十分虚弱,但胎儿却很有活力,甚至比普通的孕肚稍大一些,就像……”
就像胎儿一直吸食着母体的精血,不过这实在太荒谬,医学上根本解释不通,若昭也没有说出来。
安千盏叹了口气,一边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一边说:
“孩子啊孩子,你可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否则母妃怎么对得起你在外征战的父王?”
若是外人看见眼前安千盏如今这副了无生气的模样,很难将几个月前那个蹦蹦跳跳的姑娘,与现在的她联想到一处。
说起来,安千盏算是若昭来到这个世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安千盏从一朵盛开明艳的花变得凋零?
若昭安抚性的捏住了安千盏的手,“你放心,我绝不允许你们母子出意外。”
若昭一边说,一边将腕上的银镯子取下来套进安千盏的手腕上,
“说好了,孩子生下来要叫我大姨。”
安千盏心中一阵感动,连连颔首,“昭昭,你一定要帮我,一定要保住孩子,我只能相信你了。”
若昭佯装从怀中取出一支试管,开口道:
“我都是孩子的大姨了,自然得相信我,来,伸手,让我取一管血,我一定要找到你的病因。”
若昭说的是一定。
不知为何,分明眼前只是一个稚嫩的女子,落在安千盏以及安彧怀的眼中,却是气场全开,格外令人信服。
安千盏伸出手去,若昭在她的肘动脉处,抽了一管动脉血,她要将这血放进研究室里化验培养。
就像上回为顾清让找病因一样。
刚将试管佯装放入怀中,实则放入研究室,暗星与如意以及安夫人就回来了。
安夫人亲手将药方递给若昭,“这就是我家老爷为盏儿调配的药材熏香,我年轻的时候也是用的这个,侯夫人突然要这个,莫不是…莫不是这个熏香对盏儿有什么影响?”
若昭摆摆手,连忙解释:
“不不不,安夫人误会了,我只是想从中学习一下罢了,况且安伯父是懂医理的,若是熏香对千盏有问题,必然不会用啊。”
安夫人这才放下心来,若昭将药包递给暗星,开口道:
“千盏的病因我尚未找到,因此,不敢擅自用药,千盏需要休息,眼下我先回去,等找到病因再过来。”
安彧怀点头,由安夫人送若昭出去,不知为何,若昭总觉得今日来的安府有些怪怪的。
回府路上,若昭掀开车帘,问道:
“方才你去帮我取药包,一路上可曾发觉什么奇怪的事?”
暗星想了想,“没有啊,不过非要说一件奇怪的事,那便是安夫人在取药包的时候摔了一跤,正摔在放药包的架子上,那些原本分好的药包从架子上倒下来在了烘药材的火炉上,瞬间废了。”
这就是若昭口中奇怪的事,安夫人乃大家闺秀,怎么会再药房里摔倒?还好巧不巧的摔在药架子上?
若昭皱了皱眉,继续问:
“那你手里的药包又是哪儿来的?”
暗星回答道:
“安夫人说,她与安大人夫妻多年,看都看会了,按照原有的药方,现成给属下配的一副药。”
现成配的?
安夫人现成配的,和安彧怀以前配的那差别可就大了。
怪,太怪了。
见若昭神色凝重,暗星又问:
“夫人,有什么不对劲吗?”
若昭点头又摇头,她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但这次去安府,的确比上次要怪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