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必指桑骂槐?不服管教的人是我,伤你孙女的人也是我,这跟侯爷有什么关系?”
阮靖说着,足尖一点,飞身而来,速度之快,几乎眨眼间。
盛鸿眯了眯眼,这轻功竟然如此高超,怪不得落霞鞭法都没能伤到他分毫。
“你简直狂妄至极,”盛瑜双手叉腰,因为盛鸿在的缘故,她更加有底气,
“信不信,本小姐扒了你的皮!”
“啧啧啧,”阮靖双手抱臂,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那日被小爷耍得满地找牙的事忘了?今日还敢大言不惭。”
“阮靖,慎言。”萧瑾冷声道。
虽然语气没有一丝怒意,却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纵使是一身痞气的阮靖也不敢多言。
盛鸿却笑着开口:“年轻人斗嘴,不妨事的。”
阮靖不明白盛鸿这老匹夫为何突然对他如此温和。
果不其然,下一刻,盛鸿便道:
“老夫年轻时也如你一般桀骜,因此也吃了不少苦头。老夫如今看着你就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啊,老夫有意收你为徒,你可愿意拜老夫为师?”
萧瑾挑了挑眉,看破不说破,这盛鸿也是千年的狐狸,只怕不是想收徒,而是看中了阮靖的轻功。
见阮靖不立马跪下来谢恩,盛瑜便忍不住开口道:
“狗奴才,你可别给脸不要脸,我爷爷可是两朝元老,就连陛下也要礼让三分的盛老将军,他老人家想收你为徒,便是你三生修来的福气了!”
阮靖有些汗颜,更不明白这老匹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刚刚还想杀他,此时又想收他为徒了。
同时,他也深知,盛鸿不比盛瑜,如果当众忤逆盛鸿,只怕来日还有更大的麻烦。
“能进龙虎军已经是他最大的福气了,别的咱们不要!”
又一道婉转的声音传来。
众人循声而望,只见一身着淡紫留仙裙的女子款步而来,如此烈日炎炎,她却白的发光。
盛瑜不禁咬了咬牙,同为女子,为何她那么白,那么美?
若昭向盛鸿福了福身,“盛老将军有所不知,阮靖师从空山居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只怕不能拜老将军为师。”
阮靖如醍醐灌顶,附和道:
“没错,我的确师从空山居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一个人总不能有两个父亲吧?”
盛鸿嘴角的笑倏地收起,“你当真不愿?”他这是在给阮靖活的机会。
不待阮靖回答,若昭又开口道:
“盛老将军的好意,我替阮靖领了,不过,据我所知,龙虎军军规有令在先,不得与外人相交太深。”
“你算什么东西?老夫问的是他,你插什么嘴?”盛鸿一跺蛇头杖,一双浑浊的眼睛,充满怒意。
萧瑾将若昭护在身后,冷声道:
“的确如此,盛老将军若想收徒,天底下多的是想偷学落霞鞭法之人。本侯不许军中的人,与外人相交太深。”
此时,萧瑾自称“本侯”,对盛鸿的态度已然变化。
他是杀伐之人,生气时不怒自威,纵使是盛鸿,见了这眼神,也不禁后退半步。
盛瑜见萧瑾如此护短,登时有些恼怒:
“萧大哥,她一介妇人,如此不懂规矩,你怎能还护着她?”
萧瑾抬眸,那双极为好看的琥珀眸盯着盛瑜,冷若冰霜,
“她乃本侯的妻子,本侯不护着她,难道纵容你们欺负吗?”
众人震惊,一向对外冷若玄冰的萧侯爷也会保护女人?
就连若昭,也因萧瑾这似暧昧,又似深情的话而微微震惊。
虽然她深知他们是合约夫妻,也许萧瑾此番,只是履行合约上的内容,可不知道为何,若昭心里还是有些动容的。
而对立面的盛瑜,咬了咬牙,几欲落泪,萧瑾是她心心念念多年的男子,怎么能护着别的女人?她嫉妒的发狂!
盛鸿见状,倒是平静了下来,今日之行的目的,本不是为了跟萧瑾闹僵,更不是为了收徒,既然阮靖如此不识抬举,那就怪不得他快刀斩乱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