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牛角尖,不要再闹了。
斐明月看着眼前醉意朦胧的男人,第一次明白酒后吐真言是多么令人难堪的一句话。
他根本不觉得自己错了,刚才说的那句对不起,不过是穷途末路之下想要再次囚禁她的手段而已。
斐明月看着他,眼泪慢慢顺着脸颊滑落,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惨白的笑容:“傅西楼,你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什么都不说,都比他现在直接在她心上捅刀子要好。
只要还记得,只要这个男人还在她眼前,她这颗心都不会停止疼痛。
而他也不愿意放过自己。
灯光下,她的脸颊异常的惨白,而那两行晶莹的泪水也让她的巴掌大的小脸显得异常脆弱。
傅西楼盯着她看了许久,好像时间都静止了一样。
灯光,眼前流泪的人,都像是一场脆弱而美丽的梦一样。
他不想失去。
明知道是一枕黄粱,他还是固执地抓紧,怎么都不肯松手……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斐明月脸色苍白的昏迷在他的怀里,适应了早上的光线睁眼看到这一幕以后,他瞳孔缩紧,立刻去叫医生。
和主治医生一起过来看到这一幕的唐空青也被震惊了:“西楼,你昨晚发什么疯,她现在还怀着孕,你怎么能这么禽兽,万一孩子没了,你怎么和她交代。”
医生和护士把斐明月推去做检查以后,唐空青无奈地看着傅西楼质问。
而傅西楼这时候才想起,斐明月现在怀孕了。
她肚子里还有另一个男人的孩子。
他张了张嘴,想要为自己辩解些什么,但是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昨晚他心里难受,加上喝多了酒,看着她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样子,一个冲动之下就……希望用那样愚蠢的方式来证明她的存在。
唐空青看着傅西楼这副茫然的样子,心里也升起愧疚:“也怪我,我昨晚就不该叫你去喝酒的。”
傅西楼看了他一眼,伸手紧握着那张病床的扶手,声音沙哑:“与你无关,是我出了问题。”
他好像得了一种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病。
“帮我找一个靠谱的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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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明月醒来的时候,身体酸胀的难受,她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小腹,看到护士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还在吗?”
小护士说孩子还在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
还想问什么的时候,傅西楼推门进来了。
她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下意识地后缩一下,眼中满是对这个男人的恐惧。
傅西楼目光艰涩地收回手:“抱歉,昨晚我……”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斐明月没耐心听他说完,而是愤怒地看着他质问,“傅西楼,你还是不相信这个孩子是你的对不对,你那时候抛下我去找傅南瑜,是不是还想着,如果安欣拿掉了这个孩子,正好就给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傅西楼震惊地看着她,目光颤抖:“你,你为什么这么想我,我说过要留下这个孩子以后,就从来没有想过要流掉他。”
斐明月只觉得他虚伪:“你连孩子的母亲都不在乎,还会在乎这个孩子的生死,你以为他是南宫泽的孩子,他就是你的人生污点,你一定巴不得他立刻消失吧。”
她像是一只竖起所有尖刺的刺猬一样看着他,那种戒备的不信任的目光刺痛着傅西楼的心。
他上前一步她就颤抖着后退一点。
于是他只能在她身前一米的地方站定,不敢再多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