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琛到医院的时候,傅东桑正在和傅南瑜说话,傅西楼坐在一边给她们削水果,姐弟三人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这才是一家人,站在门口突然闯入的陆云琛,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笑话。
“南瑜,我们先出去。”
傅西楼看了陆云琛一眼,然后叫上傅南瑜一起离开。
傅南瑜恭敬地对陆云琛点点头,然后跟着傅西楼离开。
陆云琛盯着傅南瑜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以后说道:“确实不一样。”
傅东桑尴尬道:“你都知道了?”
陆云琛拉过椅子在她身边坐下,面色冰冷:“事情结束了,总部那边的报告安轶都写好了,我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重要的是,傅东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你为什么不和我说,是信不过我吗?”
他是她的丈夫,她有什么事不能和他商量。
陆云琛看着眼前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心里怄着一股难以消散的怨气:“我是不是不止一次地问过你,你前段时间为什么总是心神恍惚,你有那么多机会可以告诉我安欣冒充南瑜的事情,可是你为什么不说?”
傅东桑语气被他质问的很不舒服,语气也冷了下来:“南瑜是我妹妹,这是傅家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和你说的。”
“可是你现在是我老婆,”陆云琛红着眼愤怒地看着她,“我们甚至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傅东桑,你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傅家没一个人通知我,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你知道当我一回来就听说你被捅伤后一直昏迷不醒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吗?”
陆云琛声音颤抖,发红的眼睛里对她充满了失望。
“我们结婚也快三年了,你扪心自问,我对你,对傅家,哪件事我不是掏心掏肺鞠躬尽瘁,我图什么,不就是想要你把我当丈夫,以后和我好好过日子吗?”
“是,我混蛋我无耻,当年要不是我用特赦权威胁你和叶扶苏分手,你现在就能和你真正爱的人在一起了,但是没有我,你弟弟上了军事法庭以后至少十年起步,你们傅家树倒猢狲散,你以为在这种情况下你就能和叶扶苏走到最后吗?”
“当年结婚的时候,是你说利益互换,无怨无悔,这些话你都忘记了是不是?在你心里,是不是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不会真正地依赖我,把我当成你的丈夫。”
在陆云琛的控诉中,傅东桑切实地感受到了这个男人这么多年有多少委屈,心里有些难受。
但是当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陆云琛却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既然这样,我们离婚吧,我给你自由。”
他握紧手,定定地看了她几秒以后,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一样地开口,语气冰冷,也带着一股终于解脱了的轻松。
直到他离开以后,傅东桑都是懵的。
陆云琛要和她离婚?
陆云琛居然敢和她离婚?
她是在做梦吗?当年那个一直追着自己死缠烂打的男人,现在居然主动提离婚了?
刚结婚她就在期待的事情,现在终于成真了,可是为什么,她心里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姐夫,陆总,陆云琛!”
傅南瑜追了好几步才追上连背影都透着愤怒的陆云琛。
“对不起,刚才我想起我手机落里面了,不小心听到了你们说的话,你真的要和我姐离婚吗?”
傅南瑜愧疚地看着陆云琛,斟酌着怎么开口才好。
陆云琛压着心底的火气对她说道:“这是我和你姐的事情,和你没关系,你也不用感觉愧疚。”
傅南瑜:“但是你不就是因为这次的事情说离婚的吗?姐夫,你冷静点好不好,我姐刚才还和我说了,这次出事以后,她想了很多事情,她最后悔的事情就是以前没对你好点,她一直都知道,你是最懂怎么照顾她的人,她……”
陆云琛冷笑:“那她应该去找一个保姆,不,和我离婚以后她也能去找叶扶苏,叶扶苏温柔大度又会照顾人,肯定不介意她结过婚生过孩子。”
傅南瑜皱眉:“陆云琛,你这话说的没意思,结过婚生过孩子怎么了,你用得着这样阴阳怪气吗?”
她因为愧疚想劝陆云琛冷静,但是也决不允许陆云琛这样阴阳怪气自己的姐姐。
陆云琛冷笑:“是没什么,你姐多有本事啊,是我配不上她好不好?”
傅南瑜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傅西楼过来了,冷着脸与陆云琛对峙:“你知道就好,但是离婚的话,陆简的抚养权必须给傅家,从此以后你对陆简只有探视权。”
陆云琛无所谓道:“你放心,我知道你姐带孩子不容易,她想带走就带走,我没意见。”
陆云琛看着傅西楼的目光渐渐变得犀利起来:“那傅谨呢,傅谨归谁?”
傅谨。
想起那个自己没见过几次的孩子,傅西楼目光微沉。
陆云琛冷笑,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放心,我这人大度的很,答应的事一定做到最后,只是怕你会反悔,这时候你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拿捏那位斐小姐的东西了吧。”
陆云琛的这几句话把傅西楼说的脸色难堪。
傅南瑜觉察出异样以后问道:“哥,他那话是什么意思,还有,说抚养权的时候,你为什么只要陆简不要傅谨,你很讨厌傅谨吗?”
她姐生的这两个孩子她还没见过,但是既然是双生子,这么小的年纪也没什么差别吧,傅西楼一个大男人,更不会对两个小外甥厚此薄彼才是啊。
傅西楼不想多说,直接转移话题:“你和安轶的婚事你怎么想的,总部那边很快就会给你上校军衔,安排你进议院,安家那边不敢小瞧你。”
傅南瑜握紧手,犹豫以后抬头看着他问道:“哥,如果我说,我想退婚,然后回北疆呢?”
傅西楼一愣,随后大怒:“你还嫌自己活得不够折腾是不是?你是放不下北疆还是放不下君衡那个畜生。”
傅南瑜不敢与他直视,声音小了一点:“我在Y国王室听说过一件丧尽天良的秘闻,我可以告诉你,它和君衡有关,但是这件事的影响力很大,我必须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