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
“我家阿景大富大贵的命,怎么就娶了你这上不了台面的女人!连个孩子都照顾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声音渐渐远去。
温念浑身血液快速流动,心脏要炸开。
她不是因胃癌晚期抢救无效死了吗?
现在怎么回事?
温念张皇失措的推开手里的拖布杆,趔趔趄趄走到镜子面前。
她双手撑在洗手盆上,看着镜子里年轻,略显稚嫩的脸庞,瞳孔缩了缩,眉宇间是藏不住的欣喜。
重生了?
重生到了1996年!
这年,她26岁。
温念转过身子,屏息凝神,打量着四周进行确认。
浴室里的墙壁瓷砖五颜六色,花里胡哨,地砖更夸张,是一朵朵盛开的大菊,花。
很经典的九零年代装修风格。
“哇——呜呜呜呜。”
这时,有哭声从外面传来。
想到什么,温念赶紧跑出去查看。
只见席一澄躺在婴儿车里,伸着两只小手手和两只小脚脚哭的脸浑身通红。
温念眨了眨眼,没有敢去碰他。
谁能想到,在婴儿车里露着屁股流着哈喇子的小孩儿将来会长成人见人怕的恶霸。
想起上辈子最后一次见席一澄,是在警局。
当时她风风火火带着律师过去接人,一进门就朝他大骂:“你多大了!还不务正业,一天天就知道泡在酒吧里跟你那些狐朋狗友玩,你继续这样下去,将来怎么接手家里的产业!”
席一澄从昏暗的灯光中抬起头,看她的眼神,比看陌生人还要冷漠:“我对你来说就这点用处,是吧?”
温念噎了下,语气缓和许多:“行了,你人没受伤就好,澄澄,走了,跟妈回家。”
席一澄嫌恶的挥开她:“滚,别碰我!”
到现在,席一澄排斥她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此时,才一岁半的席一澄哭了半天没见妈妈哄他,委屈的嘟了嘟嘴,奶音味很重的道:“咩……呜呜。”
“抱……”
他还不太会说连贯的句子,只会单个字单个字的往外蹦,蹦的字音还不准。
温念心软成了一滩水,眼眶发酸的弯身把席一澄从婴儿车里抱了出来。
她初二时家里要供弟弟读书,被迫辍学。
在21岁嫁给席景,嫁给他后就当起了家庭主妇,忙着家里琐碎的事情。
对于怎么教育孩子,她不懂也不会。
又因为成天都是柴米油盐酱醋,她脾气变得越来越差,越来越没有耐性。
最常在席一澄耳边叨咕的就是:“你要努力变得优秀。你优秀了,妈妈和妹妹在家里的日子才能好过。”
导致,席一澄长大了心思重,还很叛逆。
“咩……”
还没有长歪的席一澄忽闪着湿漉漉的眼睛,用小脑袋在她臂弯处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