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勒。
”
陆承颐看清来人眯了眯眼睛,把宋清晚拉到自己身后,才慢悠悠地回了句,“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你来这里做什么?”
“陆,放轻松,别那么警惕嘛!”穆勒依旧是那副笑面虎的样子,跟陆承颐不断地打太极,“我是商人哪里有利可图,我自然就在哪里。
”
陆承颐蹙眉,刚处理完宋家的事后左嘉良就带着他的人离开了,如今他带的兵根本不足以应付穆勒。
“穆勒先生,今日宋公馆恐怕没有招待你的空闲时间,你若是想找我谈,我们改日再聚,请吧。
”
本应该欣然应下的穆勒却是没有离开,反而露出了一个笑容,“陆,我今天可不是找你这个老朋友谈旧生意的。
”
说完,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宋鸿铭。
一旁宋清晚敏锐地抓住了穆勒话语中的玄机和他微妙的眼神,她眉头紧蹙,试探性地问道,“有利可图?穆勒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夫人你居然不知道吗?”
穆勒故作惊讶,察觉到宋清晚那有些警惕的神色,唇角的笑意加深了些许。
他的眼神坦然地望向面色颓废的宋鸿铭,不怎么标准的华国口音说出了让他更加脸色惨白的话。
“宋先生和我合作做了一笔生意,但是因为他的经营不当屡次亏空赊账,连本带息算下来,他名下的财产唯有这座宋公馆的房子能够抵押了。
”
穆勒轻描淡写地说着,却让宋鸿铭猛地跌坐在地上,额角满是冷汗。
宋靖柔也懵了,她对着穆勒尖叫道,“你算什么人敢这么乱讲,父亲怎么可能把房子抵押给你!”
“对!我不可能把房子也赔给你的!”
宋鸿铭颓唐地抓着头发,他冲到穆勒面前,“我什么欠你那么多了?不是才拿了那么一点货吗?”
宋清晚听了,就知道他们被穆勒下了套,她眸中再次染上愤怒,“你找他拿了什么货?拿了什么货要用宋公馆这座房子来抵押!”
陆承颐见到她情绪再次激动,赶紧拍了拍她的背,“你别再动怒。
”
他知晓宋清晚的旧伤其实还没好全,方才因为左兰死亡的真相揭露,她的情绪都处于激动的状态只不过忍着没有说出自己的疼痛。
但是这不代表陆承颐没有察觉到她的痛苦,这也是他需要回锦园的缘故。
宋清晚没有听劝,她着急地问着宋鸿铭道,“你真的把宋公馆抵押给了别人吗?”
宋鸿铭没有应声,只是唇动了动,默认了。
穆勒见到这场闹剧,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仍然带着轻松的笑意对宋清晚说,“夫人,你不要激动,宋先生确实是把宋公馆抵押给我了。
”
说完,穆勒拍了拍手,他身后的下人恭敬地拿出一个信封。
他打开信封,信封里那印着地契的墨字,让宋清晚心中的郁气更深。
“这是宋公馆的地契,以及宋提督在我这里的交易记录,我可是完完全全按照南平的规矩来办事的。
”
说着,穆勒将一份地契转让的文件推到宋鸿铭的眼前,“宋提督,签字吧。
”
宋清晚握紧拳头,她没有理会穆勒的举措,而是让愤怒再一次占据了她的眼,“你怎么可以这么做?这是我母亲的嫁妆!你居然轻而易举地拿着它去抵押!”
“它现在是我的!”宋鸿铭听了宋清晚的话后有些心虚,但不再对她有好脸色,转身连忙对穆勒求情道,“穆勒先生,你看能否再宽限几天,那些货我还没有动,我可以退给你!差价和利息我也可以想办法付清的!”
穆勒听了却是拒绝地摇头,他本就是利用宋鸿铭给陆承颐和宋清晚下套,哪里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宋先生,商场有商场的规矩,你拿了货又退给我,别说损失了多少差价,退回的货跟烂在手里的番茄有什么区别呢?没有,因为在人的眼里它们已经不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