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对不对!”丹尼尔很快地自我反驳了,他眼睛亮闪闪地望着白柳,“是交易是吗!我知教父的规矩,定要用纸币交易!不能送!”
“那教父您给我块钱就可以了!”
“只要块钱,我就将整个辛奇马尼家族卖给您!”丹尼尔比出个。
“不,我不要的家族。”白柳语气平淡,“我要的灵魂。”
丹尼尔呆住了,他很快欣喜若狂地跳起来:“当然可以!”
“我们什么时候交易!”
白柳:“就现在。”
“好的!”丹尼尔虔诚地跪了在地上,他仰着头,眼神里全是小心翼翼的期待,就像是个期待着父亲抚『摸』自己额头,夸赞自己有用的孩子那样,“我完全愿意,将灵魂献给教父。”
“积分?”白柳看他,浅淡询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丹尼尔非常珍惜地接过白柳递给他的积分硬币,收好,然后仰起头来,『露』出个阳般灿烂的笑,“这是我收到最好的成礼礼物了。”
“是吗?”白柳垂下眼帘,眼神被长睫遮挡,看不晰,“我还要和玩个游戏。”
【系统提示:玩家白柳使用玩家丹尼尔的系统面板,使用对方的个人技能——(灵魂碎裂枪)】
白柳抽出了狙击枪,将渐渐凝聚出绿『色』光芒的枪口对准了呆愣住的丹尼尔,白柳的目光里什么情绪都有:“这个游戏就是——”
“——我会对着天空开枪,的子弹会根据判定重新掉回地面,这枪可能会杀。”
丹尼尔『迷』茫又疑『惑』:“教父?”
但他很快接受了白柳会开枪杀他的举动,他只是略微遗憾地耸了下肩,就闭上了眼:“如果教父觉得杀了我这个游戏很有趣。”
“那教父就杀了我吧。”
“我只是教父的财产,教父当然有随意处置我的权利,我不会像那些蠢货样认不清自己的位置。”
白柳又将枪口调转回来,狙击枪在他转动的过程当中变成把微缩了的玩具□□,他将这柄枪放回了丹尼尔的手里。
枪口凝聚成了个子弹的光点对准了白柳,白柳看着表情瞬间变得惊恐的丹尼尔,垂眸轻声说:“——也可能会杀我。”
“这枪来开,猜这枪——”
“会杀,还是杀我?”
“砰——!”
“砰——!”
审判庭和游戏里的枪声几乎同时响起,又同时停止。
白柳登出了游戏,陆驿站脱下了染血的手套,他们都停了下,然后又继续向前走。
审判庭边缘被枪声惊起的白鸽飞向天空,和辛奇马尼家族从楼梯拐角处被客人撞到的花落向地面,切都凌『乱』地交错成团,花破碎的红,鸽子零散的白,在枪声终末之刻,融合成血样的颜『色』。
白柳的身后传来客人惊恐的尖叫声:
“丹尼尔开枪『自杀』了!”
陆驿站身后坐在椅子上的岑不缓缓倒下,陆驿站捂住眼睛,慢慢调整呼吸,脑中回想着岑不对他说的最后句话:
【师兄。】
【只陪到了最后条世界线的这里。】
【是我食言了。】
半决赛之后第六日,宜下葬。
木柯的葬礼是他管家『操』办的,『操』办得别奢华,但不知为什么,也『操』办得别快,而且从头到尾木柯的父母都有『露』脸,管家直询问些木柯生前的事宜都是找的白柳,比如木柯喜欢吃什么,穿什么,和喜欢去哪里玩,生前做了什么事情。
白柳问为什么。
管家抹着泪,有些心酸地说:“木少的父亲早就做好木少去世的准备了,这套下葬的装备和流程木少几岁时候,木少的父亲就备着了,只是直用上,现在木少真……就立马用上了。”
“至木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除了您,我也不知问谁,木少和父母向不亲近,木少的父母不知他喜欢讨厌什么,您是他为数不多有过亲近交往的人了,我也只能问您了。”
牧四诚的葬礼基本是白柳手『操』办的,但都『操』办到尾声了,牧四诚的父母才匆匆出现。
牧四诚的父母和白柳见了两面,吃了两次饭,感谢了他,说要和他算清葬礼的花销,还要给他包红包,白柳拒绝了,但似乎这两父母就把同时『操』办了两场葬礼的白柳当做什么丧葬司的员工,定要给白柳包红包,说定要好好『操』办他们儿子的葬礼。
但依旧有接手『操』办牧四诚葬礼流程的意思。
白柳意识到了什么,他客气地收下了钱,并表示有什么大事的话,两位可以回去了,等到葬礼再过来。
牧四诚的父母长出了口气,刚刚才哭过,还带着泪的脸上『露』出那种显而易见的轻松和解脱的表情,就像是丢下什么大包袱样:”我们工作很忙,实在是办帮他好好『操』办,钱我们这里管够,预算二万以内,您看着来,好好『操』办,定要给我儿子办好葬礼。”
白柳答应了,安静地目送这对父母离开。
他能感觉到牧四诚的父母为牧四诚的有过难过,但这样的难过实在是浅了,浅到让白柳怀疑自己——是不是他们那样的难过才是正常的,而我这样的难过是不正常的,是精神病人或者是怪物,才会为自己朋友的难过到去报复了也无安宁的地步?
或许他真的直以来都是怪物。
而怪物此刻才白,原来人和人之间流泪的感情,也能这样的浅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