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岑不明也渐渐学会了忽视这个异端的存在。
陆驿站和他说什么好结局和坏结局,岑不明都是当笑话听的,他一个字都不信,因为他知道陆驿站这个人……
唯一看过的未来——
——是他自的未来。
【师弟,我这个人其实相当软弱,我不敢看任与我有过交际的人的未来。】
【我一点也不想当什么预言家,我恐惧所有人的未来不是我期待的样子。】
【我害怕自谁都救不下来。】
陆驿站站在『操』练场旁边,风将他身上穿的第一支队队长的队服吹得来回晃『荡』,陆驿站回过头,眉眼弯弯地,笑着他说:
【但我看过我自的未来。】
【那是个不错的未来。】
岑不明朝着最上面一层前行,他冷酷地说:“再往上面一层走。”
“别看窗,会精神值降低。”
岑不明闪烁着荧光的巨大透明窗户前走过,他低着头,孤注一掷的身影在地上拉得很长很长。
——长和685条世界线投船舱的影子练成一条线。
飞船的窗能看群星流的样子,银蓝『色』的碎尘环绕着每个地球,缓慢地在太空中流转,仿佛深海里的水母环绕着下坠的猎物,闪烁出来的光晕,明明是非常美轮美奂的样子,就像是水族馆里人为刻意营造出来的美景,但就是给人一种,入深海之后的溺水感。
总让人觉得,在这个浩无边际的宇宙中,好像找不自存在的位置,只能不断地下沉,下沉,找不飞船降落的地点。
就像是极点的永夜,永远藏在阴魂中的山村,一年一度祭典烟花之前的黑暗——
——沉没了人鱼的许愿海。
“不往下面两层看看吗,队长?”有队员轻声提。
“不用去看了。”岑不明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前走,他肩上异端管理局的队章在银蓝『色』的光下泛起微光,语调平静又冷漠,“都是些只用毁灭的异端和怪物罢了。”
岑不明走通往第一层的电梯前,他顿了一下,伸手拉开了直梯,走了去。
“在这个游戏里,只用向前走就行了。”
“咔哒——”
“即将入第一层。”
电梯向上运行,然后停止,当电梯打开的一瞬间,走在所有人前面的岑不明抬起头,当看清第一层的构造的时候,岑不明的表情和作都停滞了一两秒。
——漆黑底的走廊,若隐若现的海水腥味,两旁贴着标签的异端收容处,隐藏在阴影当中躁的想要靠近过来的异端们。
这和异端处理局的最底层,一模一样。
——所谓的【人形异端】收容处。
岑不明顿了几秒,然后抬步踏出了电梯:“走吧。”
另三个两队的队员这个环境很警惕,他们虽然没有下去过异端管理局的底层,但这一看就是异端管理局收容异端的常见配置,纷纷转头看向岑不明,语严肃:“队长,这里和……我们工作的环境一样。”
丹尼尔好奇地跟在他身后,饶有趣味地打量着这个飞船的第一层:“所以说这就是你这个古怪的独眼龙工作的地方?”
“不准这么说队长!”有队员生地想要和丹尼尔争吵。
丹尼尔眼睛一眯,就要拔枪,岑不明几乎眼神都没有偏移,他单手翻转,将丹尼尔握住枪的手压在身后,将丹尼尔撂翻在地。
岑不明眼睛俯视,他右脚踩在丹尼尔正在挣扎的肩膀上,那只鹰一样的右眼含着一种警告和杀意,声音低沉嘶哑:“你可以随便叫我。”
“独眼龙,单眼瞎子,都可以,随便你。”
“但不要让我看你我的队员拔枪。”
“不然——”
“你就杀了我?”丹尼尔浑不在意地嬉笑接话。
“我就杀了柳。”岑不明漠然地说,“在你即将见他,和他交战,让他认可你能力的前一秒。”
丹尼尔的表情彻底黑了下来,他阴恻恻地盯着岑不明,隔了好一会才将自手里的枪收起来,岑不明撤回自的脚,丹尼尔拍了拍自身上的灰,烦闷地啧了一声,无聊地:“……为什么要来这里?”
“不能直接下去杀了那些队员,让父看看我的能力吗?”
“在你没有找钥匙,掌握这个游戏通关的秘诀之前。”岑不明神『色』冷淡,“就算你用枪抵住你父的头,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他队员的感情没有你想的那么深,比起那些无关紧要的马戏团成员而言,柳更在意的是游戏的输赢。”
——毕竟是在其他世界线,能随意地用灵魂碎裂枪崩掉自的队员,只是因为不好用的畜生。
“……这倒也是。”丹尼尔『摸』了『摸』下巴,有些愉悦地笑起来,“不重要正好。”
“我不希望父有重要的东西,这只会妨碍他前。”
“……那些队员,不必要时刻,不要他们开枪。”岑不明往前走着,突兀地开了口,“这是战术师的命令。”
丹尼尔奇怪地看向表情毫无波的岑不明的侧脸,挑眉:“我以为你不喜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