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
牧四诚还在后排呼呼睡,白柳翻开了草稿本的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上画一个独一人坐在花坛边,拿两支冰激凌的小人,小人低头,当初小狗线团的出的位置,似乎在等小狗线团再次出,说要吃他手里的冰激凌。
而这次,他会给它。
白柳合上了草稿本,他的神『色』还是平静的。
他没有这段记忆,他记忆里的出过关于所有黑桃相关的东西都像是被某种东西刻意洗刷过,一点痕迹都没有残留下——就像是之前他和谢塔的回忆一样。
不难猜出这段记忆也被折叠了。
白六还是老样子,将【锚】下放他周围,引诱他进入游戏,虽然最后,他的确也进入了。
——还走了挑战赛这一步。
“吱呀——”
教室的门被推开了,睡在后排的牧四诚猛地警觉清醒过来,他抬头从教室鬼鬼祟祟走进来的一个矮小人影,下意识就要甩出利爪。
“等等。”白柳语平静地说,“带我们上山的人来了。”
人影走了白柳面前,是双目通红的鲍康乐,他目光阴狠地盯白柳:“你不是喜欢什么恐怖游戏吗?那你敢不敢和我打赌?”
白柳顺从地接了下去:“赌什么?”
“跳下高考湖,做完所有题再上来。”鲍康乐说,“谁先做完就谁赢了。”
“赢的人可以……”
鲍康乐正绞尽脑汁想奖励呢,他就白柳轻描淡写地站起身:“好,走吧。”
鲍康乐一愣:“你同意了?”
“我已经同意过一次了。”白柳微笑,“没必要浪费时间了,走吧。”
山上的高考湖旁。
陆驿站单手举重剑『插』在地里,他安静地站在湖旁边,垂眸湖里的己。
湖里水波『荡』漾,陆驿站的脸也因此被晃『荡』得模糊不清,他脸上都是伤,神『色』却很静,像是想了很多东西,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他的思绪回了六年前,白柳高三的时候失踪的那段时间。
陆驿站那个时候去找过一次岑不明。
“陆驿站,你当我是什么?”岑不明抱胸冷笑,“我白柳的退步最多只能做在实里不去干涉他,你要让我帮他处理好乔木私立高中那些事,要我动用权利帮忙说服这个校留白柳下来继续念——”
他神『色』冷峻又讽刺:“我不如你宽宏量,白六的衍生物还这么掏心掏肺……”
岑不明骂人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他在他面前低头像是认错一样的陆驿站,这句脏话还是被他咽了下去,他冷下声:“我做不,你可以走了。”
“我也没办法完全做。”低头的陆驿站突然开口,“我会忍不住怀疑他。”
准备转身离去的岑不明一顿,他又转了回来,眼睛眯了眯:“什么意思?”
“我理智上知道他是个无辜的人,但情感上我控制不住先将他置身于……”陆驿站深吸一口,他抬起了头,面上带无奈又苦涩的笑,“我也挺矛盾的。”
“我为了让他不伤害人,过度地控制他的行动,抑制他的展,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在剥削他的,让他环境里的他伤害没有反击能力,我也在怀疑我己,这样的选择是的吗,是公平的吗?”
陆驿站长长地叹了一口,他后仰头靠在异端管理局走廊的墙面上,望花板的眼神有些空茫:
“如果他是一个无辜的人,我这样做就是在牺牲他。”
“如果他不是,我这样做就是在养虎为患。”
“有时候我也在想,底怎么选才是的呢?”
岑不明眉头一皱,开口就要骂人,陆驿站就像是知道他要骂人一样,先举起双手苦哈哈地投降:“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要说我什么了,优柔寡断,一旦我开始在两样里面选的时候,就掉入了白六给我设下的游戏了。”
陆驿站慢慢地笑了一下:“我想了很久有没有两全的办法,终于想了一个。”
“我准备放手,让白柳己展了。”
这下轮岑不明怔住了,他眉头紧皱:“你要干什么?”
“等高中毕业之后,我不会再过度干涉他的生活,让他按照己的意愿来处理己的生活。”陆驿站抬起头,他直视岑不明,“如果他哪一越线了,我会第一个杀死他的。”
“但他如果没有,他就会完全像个正常人一样在地生活下去。”
“为此,我会放松白柳的监管。”陆驿站脸上的神『色』变得沉稳,“但同时,我会做好他后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