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单被套,和我给他织的毛衣围巾,给他妈妈买的化妆品,孩子的婴儿车,婴儿衣服,就连领证时穿过的那身礼服裙,全都劈头盖脸砸在了我身上。
我从一堆东西当中冒出半个脑袋,如同一只丧家犬。
他打电话给司机林峰,“送她去酒店。”
屋里那个女人小心翼翼地看着我,似动了恻隐之心,“央哥哥,她看上去好可怜哦。”
“外面这么大的雪,要不。。。。。。算了?”
池央有些复杂的目光从我身上扫过,但终也只是转身安慰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用管她。”
我突然感觉喘不过气来。
本就塞了一个多月的鼻子,好像突然被堵死了。
我张大嘴巴,努力呼吸。
突然,一股腥甜从鼻子嘴巴里同时涌了出来,滴滴答答把那件礼服染红了大片。
眼前一片刺目的红,我手忙脚乱捂住口鼻,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
病情恶化了!
我吓得六神无主,惊慌大喊,“池央,快送我去医院!”
我挣扎着爬起来,想要冲进去。
“砰”一声巨响。
门被甩上了。
最后一眼,是我婆婆如看瘟神一般的眼神,厌弃中还隐藏了一丝丝令我不解的得意。
之后再也没有人出来。
鼻血落了一地,止都止不住。
我绊倒在一堆衣服当中,爬不起来。
赶来的林峰倒是被吓一跳,“赶紧上车,车上有急救箱!”
我的反应有些迟钝,人已经懵了。
他把我拽上车子,把医药箱丢给我,看着我沉沉叹了口气。
“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池少对你已经够好了,你该不会以为自己真的能当池家少奶奶吧?”
他虽然同情我,但眼底的不屑也是真的。
像是细细密密的刺,一根一根扎在我心头。
我低下头,手忙脚乱的止血,咳得昏天晕地。
我没力气和林峰说话。
背后一阵阵的恶寒伴随着冷汗迅速浸透了衣服,我瘫软在座位上,仿佛去了半条命。
“感冒就赶紧回酒店休息。”
林峰看着我,叹了一口气,“我实话告诉你,新来的那个京糖小姐,才是池少这么多年要等的人。”
“他把你从那种地方捞出来,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要是为了自己好,就乖乖听从他的安排,不要再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