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璟:“……”恼火的丢了铜镜赶紧去遮自己的脸。
“快,快将我的胡子捡起来,沾沾还能用。”
叶婉兮抱着小豆丁笑出泪来。
“喂,李夜璟你够了啊。你害什么羞啊,怎么耳朵都红了?”
“孩子都不认识我了,你还笑话我。”
叶婉兮抓起一把胡子往他脸上挂。
“煦儿,仔细看看,他像不像你爹爹?”
“原来是爹爹呀,爹爹没有胡子像哥哥一样耶。”
“胡说八道,快出去。”
“三哥跑到池子里划船了,四姐让我来叫你们的。”
“什么?又跑池子里去?看来上回掉池子里没长记性。”
李夜璟抽出了腰带就气冲冲地往园子里跑去。
叶婉兮抱着小豆丁跟在后边,看着满院子的孩子,耳边都是孩子的欢笑声。
这十年里,他们自己生了四个孩子,加上先皇给他们留下的弟弟妹妹们,七八个孩子在园子里跑,真是够了。
叶玺亲政,他的几个皇叔都来参加亲政大典。
昔日那些熟悉的人再次相见,都感叹岁月不饶人,少年们也都没有了昔日少年的模样。
唯独李夜璟,明明最年长的他,因刮了胡子看起来格外年轻。
李宴琦笑谈,“三哥这十年来,还真是一点儿没变啊,是江南的水土养人,还是吃了不老仙丹?”
“就你多话,你将胡子刮了看看。”
“哈哈,我才不刮,免得被人笑话。”
叶婉兮给他们拿了酒过来,笑道:“四弟不是说要带四弟妹去拜佛吗?京郊十里外的隐灵山上修了一座隐灵寺,得空了你带她去看看。”
“好哇,唉!其实我是无所谓,生儿生女都一样,我三个姑娘不比男儿差。可她非得说没能生个儿子出来不踏实,到处求神拜佛,不然就得纳妾。其实我们第一个孩子……”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会儿孩子已经快足月了,能看到是男是女。她说诞下的孩子是个儿子,可惜那孩子与他们有缘无分,都没能睁开眼看一眼这个世界,就没了。
她总是执着于生个儿子,因为她觉得,如果是个儿子,一定就是他们的孩子回来了。
叶婉兮笑道:“不过是求个安慰罢了,去就去吧,全当是散心。”
“是吧。”
典礼后,李宴琦一家去郊外的隐灵寺拜佛解签。
佛前敲着木鱼的僧人安静的坐着,面容瘦弱沧桑。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僧衣,却也整洁干净。
安静的佛堂内,只有细微的一些人们说话的声音,木鱼声显得格外的有节奏。
这对穿着锦衣华服的中年夫妻,跪在佛前诚心祷告,往那功德箱里放下一张大额的银票。
拜完之后,身旁的丈夫小心的扶起妻子。
“诗韵,前面有解签的,我们也去抽一支吧。”
“好。”
那道声音飘飘忽忽的进了敲着木鱼的僧人耳中,木鱼声戛然而止。
那张沧桑的脸,突然抬了起来,看向相扶的二人,看着他们缓缓走出佛堂。
眼睛里,突然盈满了泪花。
“好,好,十年求佛,得偿所愿,死而无憾。”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