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跟领路的宫人说了几句话,不一会儿就又回到赵老夫人身边,跟她一起出宫了。
她这身郡主的行头是为进宫所用,穿着这身去赵家不合适,她便先送赵老夫人回赵府,自己则是回自家换衣裳,打算换身常服再来拜访赵府。
而此时的赵府,赵老夫人在老爷子面前不敢隐瞒,将昨日发生的那些匪夷所思的事,都给儿子丈夫说了出来。
赵毅面色大变,惊叫出声,“什么?她疯了吗?天呐,我都只敢背地里嘀咕君上是白眼狼,她还敢当着君上的面骂君上是白眼狼啊?她是不是不想活了?”
“天呐天呐,爹,你瞧瞧,什么叫君上立谁谁死啊?她这是在威胁谁呢?她怎么这么大胆呢,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君上没立刻要她的命,也算她命大了。不,爹啊,君上看的是您的面子,要换了普通女子敢说这种话,这会儿已经没命了。”
赵首辅那面色从未有过的难看,心中一股气血直往脑门儿上窜。
好像上回就是这种感觉,然后自己险些去世,在床上躺了好久才爬起来。
有了上回的经验,这一回赵首辅努力压制着怒气,凡事尽量的往好的方向想,逐渐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大胆?你说她看起来不对劲儿又是怎么回事?”
赵老夫人回想昨日的事,缓缓道来,“我看她额头上的青筋凸得特别厉害,除了骂君上,还不顾形象的大吼大叫,发鬓歪在一边,衣服也都斜挂在肩头上,太不正常了。”
赵首辅默不作声,似乎在想着什么。
赵老夫人说:“老爷,您是知道的,皇后娘娘最注重自己的形象,小时候调皮,哪怕被咱们罚跪祠堂,那头发都是梳得一丝不苟的,衣服也从来不会凌乱过。自她做了皇后之后,便越发注重自己的形象了。”
听她这么一说,赵毅在一边道:“她该不会中邪了吧?”
“中邪?”赵老夫人急道:“对对,她那个样子像是中邪了一样。”
赵首辅摸着胡子想了想问:“你去之前,她都见过谁?”
赵老夫人道:“是李嬷嬷来找的我,说是梁王要出京办事,去向皇后辞行,梁王走后,皇后就让她来请我进宫,不过她走之前皇后还是好好的。”
“对了,我听说在我去之前,好像那个南黎女子去了立政殿找过她,不过我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那南黎女子。”
“什么?南黎女子?”赵毅急道:“听说南黎很多人都会巫术啊,爹,娘,你们说会不会是那南黎女子给皇后下了什么巫术啊?”
赵首辅没有立刻下结论,反正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一般。
听赵毅一说,赵老夫人觉得也有可能。
“老爷,反正皇后的样子不对劲儿,一阵疯言疯语。君上以她疯了为由,将她打入掖庭。”
赵首辅紧握着椅子的扶手,片刻后,猛的一拍,冷哼道:“南黎女子?之前那个险些难产而死的南黎女子?哼,好哇,原以为她无依无靠,不过一个玩物罢了,构不成什么威胁。没想到她竟然胆大妄为,敢给皇后下巫术?我看她是在找死。”
原本赵首辅不想理会白紫鸢,或者说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过。
年轻的身子谁不喜欢?一个玩物罢了,君上玩玩也就厌弃了,根本不值得自己花心思去对付。
可这一回,她的胆大妄为,是彻底激怒了赵首辅。
“赵毅。”
赵毅一个机灵,“爹。”
“你让人去江湖上找能识破巫术,破解巫术的能人异士来。宫里那小蚂蚱胆大妄为,不能让她活了。”
“是,爹。”
赵首辅恨得想弄死白紫鸢的同时,又气自家女儿蠢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