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走了。”
等景诗韵离开后,李夜璟冷哼一声说:“你说这些人虚不虚伪?又要投诚本王的敌人,又来求本王放过他。哼,想左右逢源,什么好事都给他们占全了,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叶婉兮心头一跳,“你该不会也打算弄死英国公吧?”
李夜璟扯着嘴角冷笑,“你知道现在北凌多乱吗?比朝堂上所说的,要乱得多。既然赵家的人都知道了,英国公不可能不知道,可他还是站出来主动请缨,谁知道这个老狐狸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想帮他未来的女婿立功?我看他是以为自己有颗铁头,嫌命长。”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答应景诗韵?”
李夜璟说:“她和她爹不一样,与老四的婚约她确实是迫不得已,‘叶婉兮’也确实欠她一条命。欠命这种大恩,若有机会还了那是再好不过,对我来说,这一回饶了英国公的命并不是什么大事。怕的是,万一将来她提出让我们无法接受的条件,那会更麻烦。”
原来他考虑得这么多,是为了给自己还恩。
叶婉兮将厚实的披风递给他,“你得穿上这个,不要以为年轻就可劲儿的作践身体,要是寒气入体,得了风湿之类的毛病,以后有得你受的。”
这时,蓝炜也带着叶玺过来了。
她回过身去,将叶玺牵过来,“你爹爹要出远门了,快给他道别。”
叶玺抬着头,看着李夜璟问:“爹爹要去哪儿?”
“去北方。”
“比京城还要北方吗?”
李夜璟笑了笑说:“是啊,比京城还要北方。”
“那爹爹什么时候回来?”
李夜璟想了想说:“过年前就会回来,很快的。爹爹不在的时候,你可要乖乖的听你娘的话,知道吗?”
叶玺用力的点了点头,胖嘟嘟的脸上的肉都抖了抖,简直是可爱得想要吸一口。
李夜璟还是骑上出门的马,叶婉兮牵着叶玺站在门前,看他离开,纠结万分,又将叶玺交给到蓝炜,让人再牵一匹马出来,拿上一壶酒,顺着他们出城的路追上去。
出了城没多久,终于看到了前方的队伍。
这里有个习俗,送人都送到城外的十里亭,给送别的人敬上一壶酒。
李夜璟没有为她提出这个要求,不知是因为天气太冷,不忍心她受冻,还是对她没有信心,害怕被拒绝。
总之,她还是来了。
叶婉兮的马远远的跟着前方的队伍,跟了一路,终于到了到了十里亭,前方的队伍也停了下来。
来送别的人有很多,讽刺的是,他们都是来送英国公景德文的,给李夜璟见礼,敬酒,不过是做做场面样子。
李夜璟看着这一张张虚伪的脸,冷哼一声,将手里的长枪插在雪地里。
“都快点,北凌的灾民,可都等着呢。”
赵至诚晓得李夜璟心里不爽,幸灾落祸的笑了笑,提着个酒壶,端着只酒杯上前道:“楚王别急嘛,时间来得急。来来,老臣敬你一杯酒。”
李夜璟没给他面子,直接一推就给他打翻了。
“你……”赵至诚看着地主的酒杯黑着脸,“楚王不接受老夫一番好意,也没必要将好好的酒给洒了吧?”
李夜璟气道:“本王洒就洒了,你能怎样?”
他握着那寒枪的手紧了几分。
赵至诚惊了惊,端着酒杯退到一边去。
“来来,英国公,老夫敬你一杯。”
景德文接过酒道:“多谢赵首辅。”
赵至诚一口饮尽,叹了口气道:“英国公,此去北凌那苦寒之地赈灾,乃是一个苦差事啊,你可一定要多加小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