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暖暖的,这个丫头,只有在他身边,才能活的自在,笑的开怀,让他怎么才能不珍惜。
隔着营帐,在烛火的映衬下,整个营帐都被橘黄的暖暖的光笼罩着,拓拔楚行的身影映照在帐篷上,手中翻动着书册之类的东西。
慕宥宸眸子微眯,将脑后的面巾系的再紧些,银光一闪,长剑出鞘的声音,很是刺耳。
拓拔楚行终于有所警觉,站起身,不等慕宥宸踏入营帐,就先他一步,提剑冲了出来。
慕宥宸故作慌张的应战,一副失了先机,又技不如人的样子,招招抵挡的都十分吃力。
没过几招就破绽百出,笨拙而流畅,处处落入下风又游刃有余,仔细看,并不是他熟悉的招式。
拓拔楚行并没有多想,也未曾看出慕宥宸并非打不过他,而是故意让着他。
纵使足够刻意,可是以拓拔楚行的性子,是万万不会往让着他这方面去想的。
慕宥宸“躲闪不及”,挨了拓拔楚行一掌,并无大碍,装着脚下不稳的后退几步,捂着胸口,转身就逃。
拓拔楚行一时头脑发热,二话不说追上去,这是他的本性,嗜血的本性,愚蠢的本性。
二人之间一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中途偶尔停下来,堪堪对上几招。
慕宥宸总是不愿纠缠,只想逃命,而拓拔楚行又执意不让他逃脱,非得取了他的性命,才肯罢休。
二人就这样一路缠斗不休,拓拔楚行一直想不到他们是在调虎离山,打的十分尽兴。
自然,就算现在拓拔楚行醒悟过来了,慕宥宸也不会轻易放他回去,拖住他一时半刻,他还是做得到的。
怕只怕,把澹台皓痕招来,二人合力,不仅脱身不易,还会前功尽弃啊。
慕宥宸总是能在拓拔楚行眼看着抓到他的时候,“潜力”大增,侥幸逃脱,可是又无法彻底摆脱拓拔楚行。
反观拓拔楚行的营帐内,沐千寻就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样,不急不躁,不担心拓拔楚行会突然折返,悠然自得的思索着,她能做到哪一步。
望着拓拔楚行毛茸茸的床铺,轻轻点头,伸手摸摸,露出满意之色。
拓拔楚行的奢华,倒是帮了他们一个很大的忙嘛,若是床铺铺的是光滑的料子,无论药粉再细,再不瞩目,也仍有被发觉的可能。
可这皮毛之上,就不一样了,藏一层药粉,再细致的人,也不会有所怀疑,毕竟撒药前,撒药后,完全没有差别。
将药粉均匀的洒好,沐千寻会心一笑,想想拓拔楚行抓狂、咆哮,发疯的模样,还真是期待呢!
脑海中忽然浮现凌泽被鞭打受伤的画面,沐千寻的思绪又开始翻飞,撒药粉真是太便宜他了,撒一层钉子,才过瘾呢!
玉手摩挲这下巴,剩下的事情,就是慕宥宸交代的掩人耳目了,她可要好好的折腾一番才解气。
首先,就是书架上的这些,不厌其烦的翻乱,扔的满地都是,都是些无用的书籍。
盒子里卷昂自然也不肯放过,拿出锋利的匕首,将盒子上的锁撬开,倒出来,随意的翻看。
心中默默想着,这应该就是她要带走的东西了吧,丢了这些账册,拓拔楚行大抵会很不安吧,不过这些对她没用,慕宥宸说过,这些都是要毁尸灭迹的。
目光忽然落在桌上的,之前拓拔楚行翻看的那本,眸光一闪,来了兴致,且让她看看,拓拔楚行捧着的,是什么宝物。
离近一看,沐千寻瞬间就不开心了,“孙子兵法”,这书她都要翻烂了,一点都不感兴趣,再说,哪个贼偷东西,会偷一本兵法书啊。
抓起来随手一丢,这一丢不要紧,这才是她今夜的大收获。
书落地的声音,吸引了沐千寻的注意,这营帐是建立在地面上的,还是十分平坦的地面。
正因如此,之前那些书籍落地的声音都是实实在在落到地面的声音,可这本不同,像是敲到了什么空旷的地儿,才会发出的声音,这两种感觉截然不同。
沐千寻好奇的蹲下去,伸出玉指扣之前那本书籍敲到的地儿,果然,是空的,再敲别出,都是实地。
看来,此地是有隔层了,拓拔楚行藏到隔层里的东西,必然不会简单。
心忽然突突跳动个不停,有种今日她就是为此物而来的错觉。
在毛茸茸的地面上摸索半天,终于找到了缝隙,顺着缝隙掀开,是一个与地面陷入同一平面的木匣子。
同样,用匕首撬开,里面上两本薄薄的,泛黄的账册模样的东西,沐千寻伸手取出,塞入怀中,将木匣子恢复原样。
沐千寻吐了一口气,一溜烟儿逃走,心中既忐忑又欣喜,回头望了一眼惨不忍睹的营帐,不由叹气。
原本华丽的,归置整齐的营帐,就这么被沐千寻三下五除二搞的乱糟糟的,不过倒真像是遭贼的模样。
双手都被汗水浸透了,她原本并不紧张的,可是自从拿到那两本账册之后,就愈发的不安,甚至没有翻看一下内容,就这么匆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