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的表现,她已经可以肯定,沐锡就被段梦藏在这里,他们的动作太过反常,再想掩饰都难了。
前来寻欢买醉的客人都被这阵势给吓到了,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为难至极的表情比什么都有趣。
正有几个胆子大的客人跨出一步,沐千寻带来的人就与段梦的人打起来了,被夹在中间,都要吓尿了,再想跑出这片混乱就难了。
慕宥宸与沐千寻倒是丝毫不受影响,这几个酒囊饭袋,岂能阻拦的了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闯了进去。
门外打的血光四溅,玉荆楼里依旧是一片歌舞升腾的景象,温香软玉在怀,醉的不知身在何处,一阵阵**吵闹的笑声不绝于耳。
闻着这刺鼻的脂粉味道,沐千寻不由得蹙眉,拉着慕宥宸大步流星的上了阁楼,这大厅是藏不住人的,沐锡不在阁楼上,就在后院中了。
刚刚登上阁楼,入眼是一名长相妖艳的男子,狭长的美目像极了狐狸,肤若凝脂,唇似烈焰,让人有种一亲芳泽的冲动。
整个人是一副狐媚相,眸子如漩涡一般,看一眼就会让人深陷,一袭红衣落地,实在是美的妖孽。
慕宥宸冷冷的盯着此人,难得主动去与人打招呼:“弘羲?你居然沦落到在这玉荆楼当男妓的地步,你把慕宣骁放在何地了?”
提到慕宣骁,弘羲怒了,一张美到了极致的脸一抽一抽的,近乎扭曲。
在宫中,他与慕宥宸还是有过几面之缘的,对慕宥宸的印象一向都还不错,慕宥宸是宫中乃至夏国唯一一个不会对他们指指点点、冷嘲热讽的人,那看待平常人的目光,让他与慕宣骁都很感激。
只是,现在不同了,慕宣骁的起,多多少少都能与慕宥宸挂上钩,他再也不会给慕宥宸什么好脸色了。
慕云帆为了护住慕宥宸,既然将他抓起来,胁迫慕宣骁去当这替罪羊。
同样是慕云帆的儿子,怎么就差别这么大,凭什么用慕宣骁的命去成全慕宥宸的命?就因为慕宣骁是断袖吗,这何其不公!
在那个冰冷的皇宫中,慕云帆毁掉了他仅有的温暖,叫他怎么能看慕宥宸顺眼?
“我沦落到什么地步都用不着你管!你——没有资格提宣骁!还有,记得,弘羲已经死了,在慕宣骁因你而死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玉荆楼的头牌——念宣!”
这些话,弘羲基本是吼出来的,只是下方的喧哗声太过大,将他的声音掩盖了下去。
沐千寻隐隐听说过慕宣骁与弘羲的事情,她与慕宥宸的反应相同,这不关她的事情,她没必要去嘲笑、去反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只要是真心,断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慕云帆不能容忍,他不许他的儿子,夏国的皇嗣是断袖,这是令祖上蒙羞的事,这是耻辱,这是皇室的污点!
就算没有慕鸿宇死的事情,他也会借机除掉慕宣骁,他们终究得不到世人的祝福,不可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在慕鸿宇那件事情上,慕宥宸又何尝不是被陷害的,被卷进去的,难不成要他站出来承认杀害慕鸿宇,将慕宣骁救下?
他们虽说是兄弟,可哪里有什么真感情,慕宥宸自身都难保,慕宣骁的死又关他何事?
慕宥宸轻嗤:“不要找那么多借口,慕宣骁的死是父皇一手所为,干我何事?倒是你,在这青楼中任人取乐,慕宣骁的在天之灵会怎么看你?”
看着弘羲这样,慕宥宸倒真是有些看不起他了,好端端一个人做什么不好,非要跑到这玉荆楼当面首。
弘羲白皙的面色被激的涨红,红扑扑的更添几分妩媚:“你!我再说一句,我和宣骁的事情你管不着!”
慕宣骁就是他的死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慕宣骁报仇,慕宥宸有什么资格说他?
一个喝的醉醺醺的小生从房间中走出,眼睛眯成一条缝儿,摇摇晃晃的路都走不稳,看着弘羲的目光满是淫欲。
伸手挑起弘羲的下巴,浑身酒气冲天的,语气不阴不阳的开口:“美人儿,今日爷就点你了,嘿嘿嘿…”
弘羲正在气头上,觉着这小生是在羞辱他,**裸的羞辱!
一气之下,揪住那小生的领口,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他掷于阁楼之下,速度之快让人乍舌,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随着一声惨叫,那小生永远的闭上了嘴,从那么高的地方被人丢下去,下场可想而知:
摔得血肉模糊,衣衫与肉搅和在一起,分不清什么是什么,只微微抽搐了两下,便没了呼吸。
楼下的客人、姑娘都被下破了胆儿,不是向外跑的,就是向阁楼上跑的,一瞬间,场面变得混乱异常。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只是拍拍手,镇定的站着,仿佛那小生是自己跳下去的似得。
经过这个莫名的插曲,弘羲的怒气也平了不少,笔直的站定,依然是美的不可方物,不管是谁看了都会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