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也没追着两人走,但架不住家里佣人们的闲言碎语,爷孙俩总能听到些风声。
晚上,老爷子把楚舒言和裴妄年叫回了老宅吃饭。
饭桌上,迟老爷子主动开口道:“老裴,本来呢我是拉不下这个脸的,但我现在实在是过不去了,只能来求你帮帮我。”
闻言,老爷子心头松了口气,笑着问:“我知道你有难处,我们俩是过命的交情,你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帮上的,多少我都给。”
老爷子这话算是很明确了,拿钱打发走人。
裴妄年眯了眯眼,夹了筷子鱼肉放进楚舒言碗里。
谁知,迟家老爷子含蓄的笑了笑,“你误会了老裴,我不要钱。”
“我儿子媳妇走的早,留下这么个闺女给我,我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要钱做什么?”
老爷子愣了下,犹豫着放下了手里的筷子,“那你说说,要我怎么办帮你?”
楚舒言竖起耳朵,扒拉着碗里的饭,裴妄年又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菜,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
楚舒言垂下眼眸,只听迟老爷子说:“我就想劳你照顾照顾我孙女。”
裴老爷子面色微僵,眼中晦暗不明,似乎在考虑他所说的照顾是什么意思。
裴妄年笑了笑,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公司倒是还有几个闲职,让迟小姐进去上班,每天也不用做什么,工资也还不错。”
“对了爷爷,咱们在郊区还有套空房,就给迟爷爷他们住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裴老爷子点头,“你看这样行吧?到时候你也能住过来,我们还能经常见面,小芸也能照顾着你。”
迟老爷子没说话,倒是迟蔚芸把筷子一摔,说道:“就这么点东西,想打发我们?”
“要不是我爷爷,您哪有命活到现在啊?还能住这么好的房子,过这么富裕的生活!”
楚舒言挑眉,见老爷子脸上寒霜满布,裴妄年道:“那你什么意思?”
“我要你娶我!我要做裴家的少夫人!”
楚舒言瞪圆了眼睛,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迟小姐,您是想要我和裴妄年离婚,然后让他娶你?”
“没错!”迟蔚芸面不改色地回答。
楚舒言嘴角抽了抽,“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不错,可恩情是你爷爷的,不是你的,你享受不到,也不该由妄年来还。”
“我爷爷愿意把这份恩情让给我!”迟蔚芸脸色不耐烦,“你们要不想离婚也行,我就住在裴家,当个二少奶奶。”
“那我只能让裴妄年坐牢了。”楚舒言扯了扯嘴角,故作叹息。
“重婚罪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楚舒言眯起眼,“迟小姐,有句话叫做见好就收,这个道理我希望你能明白,裴家给你们的不算少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还有,你以为嫁进裴家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吗?你能带给裴家什么?”
迟蔚芸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恶狠狠瞪了楚舒言一眼,“你不就长得比我漂亮点?我打听过了,你也是个养女,没家世没钱的和我没什么区别!”
“那你还真错了。”裴妄年嗤笑了声,“敢问迟小姐有什么才艺?琴棋书画会哪一样?学历是什么?有什么特长?”
“我老婆可是海明医院最年轻的主任,公认的医学天才,她的手术刀是有权威的,不少教授院长都会观摩。”
“她给裴家带来的是声誉,想要我娶你,也要看你值不值得!”
裴妄年这话直打对方脸面,老爷子瞪了他一眼,故作不悦,呵斥道:“妄年,怎么说话呢!”
“老迟啊,我明白你的心思,你就是希望小芸有个归宿,以后能过得好一点。”
“不过也不能拆散我孙子和孙媳妇啊,他们俩新婚燕尔,要是这么离了婚,传出去人家会笑话我们的。”
“不如这样,你们先在这儿住下,我一定给小芸找一门好亲事!”
迟老爷子老脸通红,裴家已经给足了他脸面,要是再不松口,恐怕什么也得不到了。
迫于无奈,迟老爷子摁住迟蔚芸的手,点了点头:“还是你懂我啊!”
饭桌上便没再提这件事,气氛压抑沉默着,迟蔚芸脸色难看,一双怨毒的眼直勾勾落在楚舒言身上。
楚舒言装作不知,帮忙收拾了碗筷进厨房。
过了会儿,迟蔚芸也跟着进来。
她靠在墙上,目光沉冷望着楚舒言,“你识相的话,就主动和裴妄年离婚,我是除了裴妄年之外,谁也不会嫁的!”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想随便找个人家把我们搪塞过去,我才不会上你们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