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妄年和陆景离从小云楼出来站在楼下等车的空隙,裴妄年电话响了起来。
“这大半夜的,谁还给你打电话?”陆景离一脸八卦地看他,“我告诉你,要是有别的女生什么的,可别怪我当兄弟的,不留情面告诉嫂子!”
“胡说八道。”裴妄年嗤了声,抬脚往他臀上踹。
“是时京云。”
陆景离嬉皮笑脸,“那可能是公事,你别说时京云以前那股纨绔的劲儿如今放在正途上,还真做出了几分成绩,我最近看了数据报表,邻市那边的业绩还真不错。”
“果然,男人还是要靠女人伤,才能成长。”
裴妄年懒得理会他的自怨自艾,看着响了一会儿的电话,接听起来。
“裴先生出事了,迟蔚芸跑了!”
裴妄年脸色猛地一沉,原本还在一旁故意逗趣的陆景离瞧着他的脸色瞬间噤声。
“怎么回事?”
“具体的不清楚,我已经在过去的路上,疗养院那边也出现了意外情况。”
“裴先生,迟蔚芸对裴家心存怨恨的,在没找到她之前,你们一定要小心!”
裴妄年面色凝重,时京云的叮嘱他听了进去,冷声道:“你先去疗养院那边,我让人过来帮你,无论如何也要把她找出来。”
裴妄年挂断电话,侧头看着陆景离:“你得替我跑一趟了,迟蔚芸跑了。”
陆景离眉头深蹙,“什么情况?那疗养院不是你亲自找的?”
裴妄年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眉眼里布满了阴霾。
他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家疗养院是他精挑细选过的,里面大多数人都有精神疾病,隐私性极强,安保也做的极好。
按理说不应该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别多说了,你先过去一趟,时京云在那边接应你,帮我查清楚。”
“行。”陆景离颔首,正好车来,他上车直奔邻市。
裴妄年拿着文件袋回了别墅,楚舒言已经吃完了饭,乖乖坐在沙发上泡脚。
他收起心思走到她面前,摸了摸她的脑袋,“今天表现不错,很听话。”
“我哪天不乖?”楚舒言仰着头,氤氲的白雾下小脸红扑扑的。
“明天我就不去给你送饭了,我有点事要忙,待会儿你泡完脚早点休息。”
楚舒言没有多想,摆摆手道:“你忙你的,别操心我。”
他点头,叮嘱了她几句后,转身上楼进了书房。
迟蔚芸的事情裴妄年并不想让她知道,以免提心吊胆不安,索性便没有告诉楚舒言。
如时京云所言,迟蔚芸对他以及楚舒言都有浓烈的仇恨,不保证她会做出什么过激之举来。
他必须在迟蔚芸没有任何举动之前,找到她。
……
彼时,郊区一幢别墅里,迟蔚芸悠悠转醒。
屋子里空空荡荡一片,迟蔚芸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让她陷入恐慌。
忽地,房间门被人推开,穿着精致旗袍的女人站在门口,旗袍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宛如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是你?”迟蔚芸看着出现在视线里的徐玉瑶,记忆如潮水涌出。
徐玉瑶端着托盘走进来,将食物和水放在床头柜上,往后退了一步,冷眼看她。
精致的菜肴,扑鼻的香气,最能勾引人的食欲,尤其还是她这种在疗养院日日吃馒头野菜的人。
几乎是在托盘落下的一瞬间,迟蔚芸看向食物的眼神宛如看猎物,猛地扑上去连筷子都没拿,直接用手抓着塞入了嘴里。
徐玉瑶眼底满是厌恶,再往后退了一步,也没出声,就站在门口等着她吃饱。
迟蔚芸猛塞了几口,肚子里传来饱腹感,她才堪堪收手,抬起头看向迟蔚芸。
“那家疗养院环境不错,裴妄年花了大价钱把你塞进去,过的就是这种日子?”
徐玉瑶出声嘲讽,她没说话,看着自己油腻的双手也不嫌弃,舔了舔指尖有些意犹未尽。
看着迟蔚芸这幅令人作呕的模样,徐玉瑶嫌弃地摇头,“你不会被关傻了吧?”
迟蔚芸慢悠悠抬头,眼底透着绿幽幽的光,像伺机而动的狼,凶狠无比。
“你千方百计把我救出来,就为了羞辱我?”她的声音宛如被人撕裂般哑然难听。
徐玉瑶拧起眉头:“你嗓子怎么了?”
迟蔚芸冷笑:“跟你有什么关系?徐玉瑶说你的目的,我不相信你费尽心思就为了救我,你和我之间也不是什么友好的关系。”
“你倒是学聪明了。”徐玉瑶上下打量迟蔚芸。
她比起从前更瘦,浑身上下只有骨头没有二两肉,眼窝深陷进去颧骨突出,看起来整个人显得更刻薄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