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气囊全部弹开,几辆车的灯光横七竖八,让人很难看清楚车内的情况,已经有人打了交警和救护。
另一辆车的司机有轻微受伤,最重要还是受到了惊吓,车上还有小孩,一直哇哇哭。
也没几个人,却莫名的吵闹。
南栀凑到车子边上,脸几乎贴在了车窗上,可还是没法看清楚里面的情况,车门被撞的凹陷,怎么也打不开。
驾驶室的位置出去就是陡峭的山体。
南栀快速的绕到另一边。
她刚要爬出去,就被赵逢颐拉住,“你疯了!”
“得赶快把人救出来,等车子滑下去就完蛋了。”她眼里满是慌张,却也十分冷静。
“我来。”赵逢颐把她拉到后面。
“你来什么呀,你西装笔挺的,根本施展不开。”
“那你就能?万一车门卡住,你也没那力气把门拉开。”
赵逢颐十分严肃,脱下了身上的西装外套,塞她手里。
赵逢颐二话不说,就直接爬了出去。
南栀站在边上,拽着他的裤腰带,以免他不小心往下滑。
然,赵逢颐才刚爬出去。
车身突然动起来,晃啊晃的,看起来特别吓人。
南栀见状,一颗心瞬间吊了起来,大骂道:“应淮序,你他妈的在干什么!”
车子还在晃,并且越晃越厉害。
这样的情况下,赵逢颐没法过去,只能站在护栏的外面。
车子缓慢的往前滑动了一点。
南栀把赵逢颐拽回来,她得找些阻力大的东西,塞轮胎后面。
赵逢颐一直跟在她后面,看她像个没头苍蝇一样,跑来跑去,找一些大的石块,卡在后轮胎的位置。
应淮序踹开车门的瞬间,车子又往前移动了一大截。
车身缓慢的往下倾斜,那一刻,南栀正好趴在车子下面,怼石块。
幸好赵逢颐一直在她后侧看着,听到有人叫,他立刻把南栀从车底下拉了出来。
那边已经有大哥过去把应淮序拉了进来。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南栀有些虚脱,直接坐在地上,她心跳的巨快,额头布着一层汗,那是冷汗,是因为恐惧而冒出来的。
她的掌心冰凉。
因为爬了几次车底,整个人都有些狼狈,身上脏兮兮的,手指也很脏,还有一点儿擦伤。
赵逢颐将外套搭在她的身上,蹲在一侧,拍拍她的背脊,问:“要不要我背你?”
南栀一下一下,很重的喘着气,她转过脸,面对着赵逢颐,脏兮兮的。人看起来有些木讷,与他对视了一会之后,倏地扬起了笑。
就仿佛黑夜中,炸开了一朵特别漂亮的烟花。
赵逢颐也跟着笑了笑,“起来吧。”
她点点头,自顾自的抱怨,“我得开始锻炼身体了,就折腾这么几步,累够呛。”
她站起来,侧过身,就看到了站在车尾处的应淮序。
他额头出血,同样狼狈,这个状态下,手里拿着的女士包,显得特别违和。
南栀抿了下唇,看到他没什么大事儿,提着的心,总算是落到了肚子里。
她没打算开口说关心的话。
应奶奶的这件事,让她意识到一个问题,对于应淮序而言,也许周恪是很难消除的一根尖刺,这跟尖刺,会融在生活中任何一个细节里。
那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够消除的疑心。
知道的太多太详细,未必是好事。
又或许,是因为他们相遇的方式不对,她过于心安理得,并不知道每一次跟周恪的碰面,都等于是在往应淮序心上捅刀子,一刀又一刀,能把人的心脏刺穿。
可如若不是这种方式,她跟应淮序大抵也不可能演变到今天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