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婳苦涩一笑:“你来的正好,帮我一个忙。他中了子弹,需要立刻取出来,你配合我。”
裴景焕二话没说,净手帮助。
烛光昏暗,宴墨岐睁开眼睛,朦胧中他又看到了景婳,再次喊道:“婳婳……”
景婳手中动作一顿,心里越发苦涩。
一旁裴景焕忍无可忍,干脆打晕了他。
顿时安静了许多……
宴墨岐只觉得自己身处云端,却有污言秽语传入耳中:
“那边死人了,据说那是宴少帅的夫人。”
“听说她不讲妇德,是要给宴少帅戴绿帽子,私奔时被人发现才丢进这海里的。”
“那真是活该。”
“据说还怀了孽种,试图混淆少帅血统,幸好少帅精明没上了她的当,打掉了那野种。”
“……”
那些人的一句句都像是在割宴墨岐的心,他甚至还看到了景婳面上的绝望。
这远远不够,宴墨岐亲眼目睹了阮诗诗泄愤一样剪了景婳的绣品,口中全是谩骂。
景婳每日都在阮诗诗的欺辱中……
他可真是个混蛋!
宴墨岐醒来,眼睛直勾勾看着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洁白的床无不告诉他那是一场梦。
可却太真实了,真实的像是发生过的事。
除了他差点打掉自己与婳婳的孩子外,其他都对上了。
莫非,婳婳也做了这梦,才会一夜间恨极了他。
幸好,他在面对阮家的事情上没有心软,不然现在要后悔死了。
宴墨岐在人群中找到那抹忙碌的身影,几年不见,她竟然学了医术。
可宴墨岐忘了有句话叫久病成医,景婳生子后,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是两个孩子给她活下去的动力,治疗过程中,她学会了医术。
她不愿将来面对孩子的病痛时,什么也做不了。
“婳婳,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与孩子。”
宴墨岐穿过人群,抓着景婳的手,眼中满是深情。
景婳眼中满是慌乱,急切的推开他,背过身去:“先生你认错人了。”
话落,她起身便走。
宴墨岐见状有些急了:
“可我终究是你孩子的亲爹,婳婳,你故作不认识我,将来念念问起来,你要如何作答。”
景婳脚步一顿,怒气染上眉间。
“当初不要孩子的是你!”
现在又凭什么来指着她。
“我那是信了阮诗诗的鬼话,才会……”
“够了!”景婳回过身,眼中满是恨意,“你从来都是信她,她说什么都是对的。
我是你的妻子,可你从不信我。”
一想起过去种种,景婳委屈的泪水忍不住掉下来。
“我……”
宴墨岐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只愧疚懊悔的望着。
“过去的景婳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新生的景婳。
“过去那些事,已经落幕。活着的只有裴府少夫人,没有你海虞少帅夫人。”
“你的孩子早被你打掉了,你亲手喂的堕胎药。活着的只有裴府嫡孙。”
宴墨岐身子后退两步,那个梦里,确是他亲手喂下的堕胎药。
果然,她也是梦到了。若当年他听一听她的心声,便没有这样的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