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进平正拎着个茶壶,专注的给花上浇滚烫的热水,或许是门窗紧闭,水又太热了,他额头上满满的全是汗,汗珠儿顺着颊边流到了衣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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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妨外面突然有人叫他,马进平一个哆嗦,手上不稳,茶壶里的水直直的浇到了自己的腿上。
马进平被烫的“嗷呜”一声,引得边上的胡德贵一惊。
二人如同惊弓之鸟,警惕的看着门外,谁也没敢出声儿。
顾卿安听着脸面传来的不同寻常的动静,轻哼一声,再次问道:“我听到你的声音了,马管事,我想来想去,还是看一眼这些花卉心里才踏实,你开门,我进去看看。”
马进平没料到有这一出,苦着脸看向胡德贵,胡德贵努着嘴,对着门外使了个眼色。
他凑近马进平耳边,轻声道:“这个安平郡主好糊弄着呢,你随便说两句赶紧将人打发走就是了。”
听了胡德贵的话,马进平也想起了这些日子安平郡主对他的和蔼。
他咽了咽口水,拔高声音,对着门外说道:“郡主,小的昨日为了看这些花,连家都没回,就在这屋子里住的,这会儿还没穿好衣裳呢。”
说着,他顿了一会儿,见外面没有声音,便猜测是那安平郡主听到他没穿衣裳害羞了,他顿时有些得意,也放下了提着的心。
继续说道:“郡主放心,这些花卉都好得很呢,一会儿我就安排小厮们,把这些花都搬出去,郡主今日只管等着赏花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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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德贵听着他的话,又抬头看了看满屋子无精打采,枝叶零落的花卉,心里暗暗唾弃:这马进平还真是会睁眼说瞎话。
顾卿安此时人虽然还站在外面,可已经能猜得出里面是一副什么景象了。
她脸上神色冰冷的仿佛能杀人一般,可声音里还是一片和气:“那马管事便赶紧收拾一下自己吧,本郡主就在外面等着。
你穿好了衣裳便出来吧,我要进去看看那些花卉,否则我这心里实在是不踏实。”
马进平听了这话,苦着张脸,磕磕绊绊道:“我。。。。。。我这。。。。。。我这实在是不方便啊,我昨日来的时候都没带件儿换洗衣裳,此时实在是蓬头垢面。”
“我只怕。。。。。。只怕脏了郡主的眼睛啊。”
顾卿安知道他这是拒绝开门的意思了,她一改往日温和的声音,摆起了自己身为郡主的架子。
“这么说,马管事是不让本郡主进去了?”
马进平此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扭扭捏捏道:“实在是不方便啊。”
顾卿安点点头,“那好,既然马管事觉得不方便,本郡主也不强求马管事给我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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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平淡无波,可听在人耳朵里,莫名的叫人觉得头皮发麻。
可此时的马进平满脑子都是怕她非闹着要进来,此时听她说不强求了,竟然真的松了口气。
他喜道:“多谢郡主体恤,小的一定好好为郡主效劳,还请郡主安心。”
顾卿安冷笑一声,退后两步,看向身后的两个小厮,又指了指那门扉。
两个小厮来之前都是得过张嬷嬷吩咐的,此时也不用顾卿安多说,两人抱着一根粗壮的木头,使足了力气,直直的朝着门上撞了上去。
那门本就是用小小的门闩插着的,哪里经得起这么撞,只用了一下,两扇门就大敞四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