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平静水面的倒影,白宁也清楚的见到自己的模样,她好像长高了,长大了一些,模样虽然算不上惊艳,也比较清秀。
先前白宁因为缺营养导致十二岁的年纪看着也就十岁孩子的样子,现在好像比十二岁的女孩还要高一些,开始发育了。
明明在这个测试里,是不会影响一个人的年龄。
但随着修炼,一个人本来的潜能被激发了,自然会恢复到她本该年纪拥有的身躯。
外面,随着柳扶苏说话,李楚安和周萌灵几乎占据了整个屏幕的二分之一,加上两个人处境危险,面对的异兽很强悍,所有人都提着一颗心全神贯注的盯着,生怕这两块瑰宝死在这场试炼中。
唯独柳扶苏和刘道游两个人的眼眸有了轻微的变化。
甚至刘道游像是发现了什么,正好看到狭长眼眸看过来的柳扶苏,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眼。
最后是柳扶苏露出来个人若桃花的笑容,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一样,负手而立的站在王庆幕的身边,一副清高公子的模样。
刘道游的心砰砰的跳得厉害,柳扶苏绝对是故意的,白宁通过重力道路的时候,因为试炼场所的特殊性,刘道游亲眼见到白宁所在的屏幕开始拉大。
硬生生被柳扶苏一手用周萌灵的试炼屏幕给压下去了。
他从来没有放弃观察白宁。
就刚刚重力路,白宁不过才达到锻体其二层,在如此可怕的重力碾压下,她不仅能走能跳,还能跑,速度不弱于一只追逐猎物全速奔跑的猎豹。
想想现在武天宗第一狂人何仲天这强悍的肉体,当初在锻体七层才能来去自如,却也仅限走,后来玄天宗派去试探重力路的人,都达到了锻体期十层巅峰才勉强通过。
白宁,绝对是怪物,他们整个沧州的希望。
刘道游激动的想哭,甚至想要开口对所有人来说,别看什么周萌灵和李楚安了,看看白宁,看看她与众不同的锻体期体质。
刚要开口,有一个声音比他更快,“沧州百五两,锻体期二层了,可喜可贺。”
是柳扶苏。
刘道游猛地抬头看向柳扶苏,柳扶苏和先前一样冲着他笑了下,在所有人都替周萌灵和李楚安捏了一把汗的时候,手一挥,袖子带动的力量打在屏幕上,剩下的二分之一的屏幕硬生生挤出三分之一的屏幕。
屏幕上清楚的显示初始的房间,房间内一个穿着破破烂烂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的白宁正盘腿坐在垫子上,手里捏着白胖的大包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吃急了,拿着水壶就往口里灌水。
像是饿了几百年的人一样,水顺着她通红的嘴角流了下来,她豪气一擦,继续大口的吞着肉包子,另一边还不忘从盘子里将肉包子一个个的往外拿,这样可以得到更多的肉包子。
见到这一幕的众人,“。。。。。。。”
“我现在有点怀疑,这个女娃,是不是专门来这里骗吃骗喝的?”李峰身后的一个弟子实在没忍住的吐槽。
“沧州大旱三年多,缺粮缺水,富贵人家还好,撑得过去,这百五两,看穿着看相貌,真是饿死鬼投胎。”
“大家都在努力闯关,她不知者不畏,倒是逍遥自在,锻炼了不知道多久,才到锻体期二层,废品杂灵根果然没前途。”
周中智身边的那个二十多岁的弟子像是看到了什么稀罕的事情,“她,她在干吗,还在打包?”
没错,因为荒年经历,让白宁边吃的时候,还下意识将吃完的衣服包裹再次装满了食物,连那水壶白宁都打算带着,反而那本书,白宁放回了原位。
刘道游长而白的胡须抖动的厉害,抬眸那双慈眉变得圆溜溜的,瞪着造成大家嘲笑白宁的罪魁祸首,一脸淡定的柳扶苏。
柳扶苏微微挑眉,扶手,看向刘道游,仿佛在说,刚刚你不就是想要让大家关注这个女娃么,我现在帮你一把,不用太感谢。
气煞老夫!
刘道游的拳头捏的咯吱咯吱作响。
白宁哪里知道外面刘道游的心酸,吃饱喝足,盘腿而坐,闭目养神了起来,打算等养足精神了再出去迎接其他的挑战。
“真够贪心,居然还想晋升不成?依照她的杂灵根废品资质,再晋升下去,接下来的试炼对她不利,她很有可能会死在这里。”
这是实话,连李楚安这样的资质为了保险起见都只修炼到锻体期二层果断出去了迎接试炼。
周萌灵敢修炼到锻体期五层,那是因为灵州的底蕴强,危急时刻总有保命的手段。
其他的人知道试炼场所修炼比外面事半功倍,有贪心的想法,但也要留着自己的一条命,命没了什么都没了,大多只要进入锻体期一层均没有犹豫的就出去了。。
外面的人能见到白宁打坐,一动不动后,自然无趣,这次是急不可耐的何仲天一挥,将显示白宁的屏幕划拉到了最左侧的下角区域,变成了最小的屏幕。
试炼场所的屏幕人为动了以后,不管她之后的试炼项目多精彩,没有被人的重新调回来,便会一直维持原状。
风轻轻的吹过广场高台,将柳扶苏额角垂下的头发吹得摇动了下,嘴角微翘,眉眼微敛,仿佛达到了某种目的,只是微敛的眼眸多一份让人看不清的幽深,藏着极深的心思。
突然,抬头,目光注射台下苍老白发苍苍满面皱纹的刘道游。
两个人再次对视的时候,刘道游仿佛想到了什么,尤其见到柳扶苏眼神中一丝对自己的嘲讽的时候,刘道游捏着的拳头放松了。
深吸一口气,压下对白宁表现的激动以及对外面这些人看不起白宁的轻蔑态度的怒火。
房间内,白宁睁开了眼睛,锻体二层的她,走到最左侧的通道,一脚过去,整个人被吸纳了进去。
呼呼呼——
呼啸的风,摇荡的铁链。
这是。。。。
太过突然白宁差一点从她脚下结冰与她胳膊粗细的铁链下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