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北冷不丁的这么一盯,郭琳娜的表情还有些尴尬,昨天的事情确实是她疏忽了,如果她注意一点,兴许乔莹就没有机会能够伤到乔思妤了。
幸好母女平安,否则她想,她应该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乔思妤醒了吗?”
郭琳娜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天不亮就去超市买了最新鲜的食材,等汤煮好,她就迫不及待的过来了。
陆砚北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就跟他平常的态度一样,郭琳娜悄悄地收回自己打量的目光,只觉得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一点。
半晌后他淡道:““应该还没醒。”
两人走到窗前,乔思妤确实还在熟睡。瞧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八点半了。窗外叽叽喳喳的响起了鸟叫声,太阳高挂,大地一片温暖,一切都是生机勃勃的样子。
快九点的时候,乔思妤总算醒了过来,昨晚睡得很好,整个人看起来也有了精神,只是她还来不及多喝几口汤郭琳娜煲的汤就刚好碰到了医生查房。
病房里来查房的医生很多,陆砚北只好来到了走廊外头,让郭琳娜在乔思妤身边陪着。
陆砚北坐着在想一些事情,想着想着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烟,打火机燃了又灭,想着这是医院又把烟重新塞回了口袋。
虽然是一个开着暖阳的冬日,陆砚北衣着单薄的只穿着一件衬衫就坐在了走廊里。
衬衫半挽上去露出了肌肉紧实的小臂。
陆砚北常年都有健身的习惯,身材比例更是绝佳,肩宽腰窄,再加上一米八六的标准身高,无论出现在哪里都足够吸引异性的注意。
连郭琳娜都曾经和乔思妤开过玩笑,如果陆砚北不是陆砚北的话,恐怕她都要忍不住去泡一泡这个男人,甭管追不追得到,总得试一试吧?
陆砚北黑眸沉沉,眼里情绪翻涌,因为乔思妤的突然受伤,心中藏匿的那一片阴暗仿佛就要重见天日。
“乔思妤醒了吗?”
陆砚北抬头去看,是宁轩宇。宁轩宇手上也没拿什么多余的,只捧了束花,应该是来看乔思妤的。
陆砚北一手插在裤袋里,背靠着身后的铁椅,懒懒的掀起眼皮看过去,目光很冷,但似乎又没有带着多少攻击性,总归是看了让人接受的。
因为他明白,宁轩宇输了,并且是输的彻彻底底。
陆砚北没回答他的话,此时,医生查完房也陆续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郭琳娜送医生出来,站在门口的那一刻,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宁轩宇,女人的表情略略有些惊讶,随后又走出来一步,才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陆砚北。
“你……你们……”
郭琳娜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昨天他们两个打架的那股狠劲还历历在目,她心有余悸。
郭琳娜其实心里明白的很,宁轩宇看起来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但一旦狠下心来,也不是个好惹的。
陆砚北就更是了,不用看,光听这个名字就知道他不好惹。
她总是在想一个问题,能碰到这样两个男人,也不知道乔思妤是幸运呢?还是幸运呢?
“乔思妤已经醒过来了。”
陆砚北动作一顿,身体比大脑先有了反应,长腿一跨,就越过了她进了房间。感受到宁轩宇的视线,郭琳娜有些不明,所以以为是他没有听到她刚刚说的话,所以就又重复了一遍。
“乔思妤已经醒了。”你不进去吗?
宁轩宇半黑着一张脸,其实他刚刚是在介意乔思妤醒了这件事,郭琳娜第一反应是跟陆砚北说的,随后才想到了他。
等宁轩宇进去,郭琳娜又想起贺逸,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昨天他回去前交代了她一句,乔思妤醒过来第一时间要告诉他,贺逸也想留下看着乔思妤平安醒过来,只不过公司那边也实在离不开人,他有事情必须要赶回去亲自处理。
“喂。”
“你怎么知道我是要说这个。”
电话里贺逸轻声笑了一下,笑声有些揶揄,但并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我猜到的。”他又回道。
郭琳娜咽了咽喉咙,握着电话的手又紧了紧,“乔思妤醒了,那你要过来看她吗?宁轩宇今天早上也来了,还带了花。”
郭琳娜的面前就是窗户。病房的楼层不算太高,是在四楼。
她能清晰地看到底下车水马龙的场景。
忙碌的车道,车子飞驰来去,四处都有在等公交和出租车的行人。
她此刻站在走廊过道里,身边来来去去都是一些来看望的病人家属。但此刻因为这个电话她却有些心不在焉了。
贺逸说公司有些忙,他傍晚会过来一趟,今天白日可能是没有时间了,希望她代他好好照顾乔思妤,有事情记得要及时通知他。
郭琳娜挂完电话又看了眼右下角一棵高大的樟树,这棵树高大粗壮,一看就是有年头的,足足有两层楼这么高,一到落叶的季节,倒是给医院的清扫人员带来了不小的烦扰。
“哎呀,不好。”想到什么,郭琳娜的瞳孔瞬间睁大,立马就冲进了病房。
“乔思妤是我的妻子。”
“妻子?陆砚北,你不会是失忆了吧?你不会忘记乔思妤已经向你提出了离婚,是你拖延,否则的话乔思妤早就跟你没关系了。”
郭琳娜知道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是一定要出事的。可等她反应过来还是有些迟了。
推开门进来,她准备好的给乔思妤用来喝汤的白瓷碗,就这么无辜的躺在地上变成了碎片,也不知道这两个爷是对它做了什么?
乔思妤半靠在床上,想说话,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脸无语的样子。当然,生怕扯动了腹部的伤口,她根本就不敢大声讲话。
“原来你也知道乔思妤现在还是我的妻子,现在连我们的女儿都出生了,宁少还要眼巴巴的送花过来,怎么,是要准备做男小三了吗?”
乔思妤忍不住摇了摇头,她到今天才发现,陆砚北一大堆画起来,这毒舌的程度,是个人都受不了。